说着杜微还左右去看了几眼,还说:“这人不是圣公!”
不是?
苏武气笑了出来,便把马鞭一扔,从腰间拔出腰刀,走到方腊身边,并不去喊了,只与方腊说:“没想到,你竟不是方腊,倒是我抓错人了,也好,既不是方腊,那方腊定是逃了,你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那就斩杀在此,祭旗攻城!”
苏武如此来说,范云自就得令,便拽着方腊的头,抬腿去踢方腊的小腿,便要把方腊压跪在地,好让苏武来砍这厮头颅。
却是哪里想到,方腊忽然对着城头大呼:“杜微,杜微,我乃圣公方腊是也,尔等见我,岂敢不认?”
城头之上,杜微面色更白,左右去看,只看得左右铁甲之贼,一个个都是呆愣当场……
信徒信众,能认不出自家神祇?
还有苏武笑着在问:“杜微,他到底是不是方腊啊?若还不是,那本将可就宰来祭旗了!”
杜微依旧不答,这与忠义已然无关,只问,这该到底怎么去答?
倒是苏武身旁的方腊在答:“将军,我是方腊,我是,将军,只管把头前与我一起的那些官员军将都提到此处来,只管把那……方杰,方杰的尸也带过来就是……”
苏武瞟了一眼急切不已的方腊,却问一语:“为何非要如此?本是体体面面之事,你为何非要如此?”
方腊带着哭腔立马来言:“将军,我之罪也,我之罪也!”
苏武点着头:“与那杜微说,与城内所有人说,开城投降,留得一命!”
“嗯?”方腊又犹豫了。
范云好似没有苏武这么多的耐心,此时气出一语来:“将军,只管斩杀了这厮就是,我与兄弟们爬墙先登去!”
苏武又抬头看了看杜微,再看了看方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柄保养得极好的腰刀。
范云已然再押方腊跪下!
却听方腊忽然急着又喊:“杜微,兄弟们,开城投降吧,苏将军有命,饶诸位一条活路!”
“大声点,再喊!”苏武轻声一语来。
方腊立马再喊:“开城吧,降了吧!兄弟们各自回家去过日子……”
“你倒是比我会骗……喊,一直喊!”苏武微微有笑,他可没答应谁能安然回家去过日子,没有的事。
“降了吧!永乐之国,亡了,没有了!圣公方腊,也降了!”方腊撕心裂肺去喊。
苏武正在收腰刀,此时的方腊,才是好方腊,啥都会说了,也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武还来一语杀人诛心:“你,若是寻个死,倒也罢了……”
说着,苏武转身去,捡起被他扔了的马鞭,提在手上,再翻身去上马,坐在马上,稍稍喘气,一番鞭打其实也耗费力气,心中还有气,此时倒也顺了不少。
方腊依旧在喊:“我以圣公之名,命尔等开城投降,此乃天命之意!”
城头上早已骚动起来,不知多少茫然无措,多少面色煞白,多少躁动不安。
杜微身旁,也有人焦急来问:“杜将军,如何是好啊?”
杜微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依旧环顾左右,投降……似心有不甘。
不降,左右看去,已然人心士气,早已大变。
一时纠结无措的杜微,也有话语喊来:“圣公啊圣公……你何以至此啊!”
这是一句唏嘘。便也是再说此人不是圣公,那也没有意义了,见过圣公的人,乃至昔日在圣公身边走动过的人,城头上不知多少……
堂堂圣公,何以至此?
方腊泪水在脸,也去答话:“城破至此啊,我又如何想得到会到此般地步?”
杜微又说:“圣公,当真要降吗?”
方腊点头,无奈一语:“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