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落地的时候,莱克西恰巧眨了一下眼。
“你确定是这里。”她回头问艾罗。
艾罗在她身后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里。
砰——
莱克西的注意力被提了起来,她感觉有什么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发生了,而且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去看看。”她对艾罗说。
四个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也许可以算是跑,因为走得很快,莱克西感觉自己赶着去朱迪家过夜的时候都没有走过这么快。
“你不会告诉先生的,是吧?”随着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这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和善,莱克西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那种会端出曲奇饼和草莓茶招待他们的老人。
我的姥爷会这么做,但是他绝对不是我的姥爷。她在心里说。
紧接着就是一声呜咽,他们走进,发现那个老人手里拎着一个年轻人的领子,他正在发出这种声音,身体绷直,眼神里满满是对老人的恐惧。
“放心。”老人揪着他领子的手送了些,“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会——”他说到这就松开了年轻人的领子,举着手后退了两步,脸上的得意的表情淡了下去,翕张着嘴,一副被人发现了的表情,“放你走。”他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莱克西总觉得这种笑容特别令人恐慌。
艾罗拉了她一下,她朝他看着的方向望去,果然,和老人视线的同一方向,艾罗的身影正在逐渐逼近。
“威廉姆斯。”此时的艾罗还没有这么成熟,带着一点少年稳重的气质,脸颊消瘦,或许是因为光的问题,他的眼睛这个时候有点发棕。
“当然,少爷。”被叫做威廉姆斯——也就是乔治·威廉姆斯——的老人后退了两步,“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我会保证。”他好像把艾罗想要说的都提前预料到了,“我现在会回去,研究一下配方……”
“不着急。”艾罗在他身后说,“父亲找你。”
乔治往前了两步,把身后带着的兜帽扣到了头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往前走了两步,回到了原来艾罗看见他的位置,鞠了一躬:“好的,好的,我先去——”
“他说现在。”
乔治脸上的笑容——莱克西换了个角度,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原来是那种把脸上的皱纹都堆起来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失落的神情,一瞬间他甚至有点像一个失去糖的小孩子。
“哪怕给我——”
“现在。”年轻的艾罗又重复了一遍。
莱克西看了看艾罗,觉得和这种人共事应该效率很高,就是容易被使劲催促,她还挺不喜欢被人督促的感觉的。
“他需要我带一些——”
“什么都不需要。”年轻的艾罗这么说着转身去了,“跟我来。”
“莱克西。”莱克西听见艾罗这么叫她。
她抬头看他,他们之间的身高差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只用微微抬头。
“我现在不那样了。”他说。
莱克西笑了一下:“我知道。”她小声说,“走吧。”
他们跟在年轻艾罗和乔治身后,乔治的斗篷甩在地上,随着他走路的姿势舞动——他有些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