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艾罗从她这里读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他还不知道她——不能再想了。
莱克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低头继续给玛尔法的鬼画符进行翻译工作。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她一般在心不在焉的时候会用这个动作来提醒自己思维回笼。
天哪,她摇了摇头,我刚刚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玛尔法突然抬头。
“没事不要读老师的心。”莱克西这么说,实际上整个人是慌乱的,“在人类社会你这样很不礼貌。”
玛尔法突然把脑袋往墙上撞,撞得咚咚响。
莱克西赶紧拉住她。
艾罗和伊安听到声音也向这边看过来。
玛尔法很快就挣脱了莱克西,继续撞墙。
“停下!”莱克西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这么说,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我命令你!”
玛尔法停下来了。
“为什么这么做?”莱克西感觉自己有点生气了,不是在生玛尔法的气,她只是在担心如果因为她这一句话让玛尔法把自己撞出问题她该怎么负责。
玛尔法笑了两声,她的额头被墙上尖锐的凸起划破皮了。
莱克西最后也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她问一句玛尔法就尖笑一声。
这个封闭式塔楼里的空间太小,他们把纸条铺在地上整理顺序的时候,只能摆成两行。
“好的。”莱克西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后撞到了墙上,伊安过来查看她的后背有没有受伤,但莱克西觉得这就是小题大做,她指着第三个纸条,“这里可以不要的,还有,不要那么说人。”
那纸条上——如果改正了所有语法和拼写错误——写着:密西向死鱼脸莫尔顿表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鄙人尊称一声瞎子。
莱克西在抄写的时候把它改成了:密西向艾罗表白。
玛尔法满脸不愿意地把那个纸条拿掉了,站回原处的时候狠狠剜了艾罗一眼,好像在说:她怎么老护着你,真他爹的造孽。
艾罗看着莱克西。
“别那么看他……”莱克西轻咳了一声。
“嘿!”玛尔法抗议道。
莱克西很快就把这个话题岔开了,把大家的注意力放到了这些纸条上:“首先,呃,我们知道,乔治献祭了一名园丁,但是中间空白了,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用园丁做出药方。”
“然后就是我们两个,”莱克西朝艾罗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在瘸腿塔楼的记忆里见到了乔治,但是他没有恋战就走了。”她在写着“死老头被老师轻松打得抱头鼠窜”的纸条下面打了一个问号,“我做了一些猜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说说看。”伊安提示她。
“我做了两种假设,”莱克西蹲着很累,就坐在了地上,把纸条——很硬——放在腿上写了数字一和二,“第一种就是他从某种程度上害怕我,第二种——我觉得不太可能——就是他不想要这个药方。你看,他为了得到药方甚至可以做到献祭别人。”
艾罗摇头:“也有可能是因为仇恨。”
伊安附和:“据我所知,他这个人自尊心很强,怎么说,他原先是流浪汉。”
沉默。
莱克西觉得自己有可能明白了。
或许每个人都会遇到那种很努力突破阶级的人,他们很优秀,同时自尊心也很强,很少喜欢谈自己糟糕的过去。
她这时候觉得乔治就是这样一种人,经不起打击,认为自己很努力了。所以当他的法阵被小园丁破坏,再在老莫尔顿的训斥之后,才会把小园丁献祭掉,美其名曰是在为老莫尔顿的药方准备,实际上谁知道那个药方有没有那么残忍。
莱克西点了点头。在数字二后面跟上了“仇恨”一词。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纸条上,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莱克西正打算看下一个纸条上写的内容。
突然,她感到头上被人敲了一棒,只来得及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被黑暗吞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