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在朱紫之境里,他曾目睹这文传芳偷偷塞了灵药给白雪,白雪吃了果然很快恢复了精神。这女人应该不是坏人。
他便甩袖去了,留下话,“守住门,看住他们。”
“是!”
众人见这里果然毫无突破口,不仅有谢堪如狼似虎地守着,又来了这些人,不三不四乱七八糟地守着,看来那五件极品当真是没戏了。纷纷哀叹着退去,见小庙旁边还有座草堂,齐聚去了草堂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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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锁链已经被顺利取下,储物袋里所有的灵药都拿了出来喂她,守在门外这段时间,都是叶映鲤在里面照顾她,不知伤势有否好转。
叶映鲤青白着脸,颇是担忧,“不知道,也许能醒,也许不能。。。。。。”
谢堪冷然听了,长久地静立在落雪的檐下。这庙着实太小,只够她们二人呆在殿内功德箱前。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受罪。
想了又想,这轻易不露颜色的男人竟悲恸地攥起拳头,砸在了小庙的红墙上。落雪簌簌,惊扰了庙内的安静。
“谢前辈。。。。。。”叶映鲤惊恐地看着,此人真可谓喜怒无常,之前要杀她,这会儿又要救她。他究竟和白雪是什么关系?
谢堪大步地回头,垂落的鬓丝被风雪拂起,照亮他满是深刻情绪的双眼,竟如积蓄了经年冰霜,遭了滚水一沸,尽数瓢泼地化开来了。
俯下身,细细地观看她现今的模样。
半白的头发,横生的皱纹,枯寂的双眼,做惯了粗活的双手。。。。。。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从心底深处慢慢地攀爬上来,不断地攀升,攀升,直到整个胸腔都被这令人喘不过气的痛楚催逼着,内心难以受控地涌动出很多杀人的欲望,似乎只有杀人能让他冷静下来。。。。。。杀了他们,把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全都杀了!
谢堪的手攥成了拳头。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掉落下来。白雪的脸仍惨白得随时可能死去。
落雪无言,庙外有时吵闹,有时安静。庙里始终都是静静的。
三人这般地静默共处了半个时辰。谢堪终于想起来,白雪还抢到两瓶极品灵液,灵液虽不似灵药的功效,但在这救命的时刻,或许也能发挥作用。
不知她修习到什么境地了,如果离筑基中期只差临门一脚,这两瓶极品灵液足够她直入中期。
若境界提高,前面受的伤自然也就不足为惧了。
“两瓶极品灵液在哪?”谢堪问。
叶映鲤缓缓思考着,叹了一口气,“在她的储物袋里。”
既是在她自己的储物袋里,别人是万万拿不出来的了,除非此人死亡。
谢堪也心底一沉,极品灵液。。。。。。竟不能帮到她。
他不愿相信,还是试着去取了一取。谁料白雪腰间挂的那银白色储物袋竟如此轻松就被他摘了下来,试着点出什么,全都应召而出。哪怕那五件极品法宝。
二人皆大是震惊。这是。。。。。。?
储物袋只有一种情况能被外人随意取用,便是主人已设置了此人作为储物袋的继承者。
谢堪握着那两瓶极品灵液,苍冷的面容不禁又是泪水潸然。
她必然是想好了,自己随时都有身死的风险,她想。。。。。。把所有的极品都留给他。
叶映鲤想明白,也捂面哭了起来。虽然不明白这男人和白大娘的关系,但她心中一定藏他至深。
极品灵液灵气太浓,一顿全喝完恐怕有爆体而亡的危险,谢堪先把醪露泉蓝给白雪喂了半瓶,看她的神色果然有了好转,两天后给她喂了剩下半瓶。又过八天,天冬金酒也可以喝了,依次给她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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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功夫,白雪终于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淡淡的眸子,陌生地望着周围的一切。魂游了许久,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
伴着什么女子惊喜的尖叫声,一张看着好陌生又好熟悉的男人面孔平白地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