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修缮河堤的账目上,写着‘运石料三千斤’,可工部记录却是‘运石料五千斤’。”
林沁月指尖轻点桌面,“两千斤的差额,正好是账册上走私玄铁的数量。他敢动玄铁,必要有仓库囤积。”
晏凛渊自然想到了。
“漕运丙字仓,”他眸光渐冷,“可惜,空无一物。”
他们倒是会未卜先知。
林沁月叹了口气。
晏玄瑾重活一世,不但熟知布局,还熟知如何善后。
该转移的提前转移,销毁的提前销毁。
她手指在案几上轻叩,“现下这些证据也够林永康喝一壶了,殿下打算何时收网?”
“不急。”晏凛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们喜欢玩捉迷藏,本王就陪他们玩个够。”
林沁月点了点头。
这事也急不得。
只能抽丝剥茧,见招拆招。
两人就着案子,又讨论了会儿。
临了,林沁月指尖捏着一个青竹纹荷包往前一递。
晏凛渊眯起眼。
这绣工倒是颇有她挥刀砍人时的气魄。
一旁的褚风,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
从他的角度看去,倒像是姑娘家羞怯地将信物塞进王爷掌心。
不是吧。。。。。。
这么快就私相授受了?
晏凛渊搁在膝头的手指微微蜷起,玉扳指磕在檀木椅扶手上发出轻响。
他目光顺着少女纤细的指尖往上攀,掠过水红色袖口绣的缠枝纹,最后停在她微颤的睫毛上,“林姑娘这是。。。。。。”
林沁月见他不动,干脆将荷包往案几上一拍,“黑羽军月俸。”
褚风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晏凛渊忽然觉得方才耳尖发烫的自己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