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坚站在了前面,问马哈伦:“彩礼的事你说个章程出来吧。”
卓娆姐也赶回来了:“这30万说实话也没给招娣,她怎么还你的钱?”
“给了招娣爹娘啊。”马哈伦理所当然,“她家欠钱,就要给人。”
卓娆姐瞪招娣妈妈一眼:“说你呢!你家把钱拿到哪里去了?”
老太太心虚低下头,嘴里嘟哝着什么“我们家那里都这样”、“我家困难”之类的屁话。
卓娆姐个暴脾气,差点就要动手打这两人了。还是小梅开口:“你们双方长辈坐在一起,好好商议出来,这招娣也嫁过去两年受苦,能不能适当折价些?”
“说了,我家长辈说还28万就行。”马哈伦开口,“但是还是招娣回去最好。”
聊了几个来回,我看清楚马哈伦这个人了,就是武夫,满脑子单箭头,听不懂任何转圜的话语,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跟他讲道理讲不通。
我逼着桑弧妈给他家打电话,叫他们现在就解决问题。
桑弧妈还要她现在就给马哈伦转钱:“招娣啊,你不是说在北京赚钱了吗?正好给他家转些钱还一部分。”
“别转,现在他们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到时候转起来说不清楚。”卓娆姐深谙婚姻内法律。
最后乱哄哄闹了一场,我们几个把马哈伦赶走了:“你回家去,该法院起诉起诉,不然我们就在北京法院起诉你。”,连吓唬带恐吓,把他吓跑了。
至于桑弧妈,我们是半点都不想留,质问她:“你怎么带坏人来打你女儿?”
北京老太太也回来了,她今天去开药了:“我说,虎毒不食子,你这女人,怎么比老虎还狠心?”
桑弧妈就委委屈屈站在院里擦眼泪:“实在是他家逼得太紧,天天来我家闹,村里都指指点点……”
“所以你就让他找你女儿撒气?!”小梅恨不得给她一拳,“逼得这么紧你家都舍不得交出30万?”
“我家儿子要娶亲啊,已经定亲了,钱已经交了彩礼,那钱又不归我们,也是给我儿媳妇家了。”老太太还委屈上了。
我们几个气死了,就在这时桑弧开口了,她抬起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但是眼神坚定:“妈妈,你走吧,就当没生过我,30万我会还上的,但是我们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不用再见面了。”
说完后就对老妇人鞠了一躬,转身回房间锁上了门。
老妇人没法子,我们几个只翻白眼不搭理她,她只好也叹气走了。
“真是晦气。”北京阿姨气得拍腋下拍胸口,“这都叫什么事啊。”
又懊悔:“早知道我就不去医院开药了,我在旁边帮忙,他们把我推倒,这件事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结案。”
“你可别。到时候为那么个烂人骨折了算什么?”我去扶住她。
“我哪里是为了什么烂人,我是为了桑弧那可怜孩子。”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满眼疼惜去看那扇紧闭的门,“真是好马不配好鞍。”
要是老太太和桑弧做母女该多好,一个孝顺,一个爱护子女,两人正好双向奔赴。
可惜世间就如一个巨大监狱,事事都不会尽如人意。
这件事之后,桑弧索性跟娘家撕破了脸,去当地法院告了要离婚。
这件事也就正式由家庭内部纠纷变成了民事诉讼。
按照我们咨询来的信息,到时候法院判定桑弧归还彩礼,桑弧可举证钱是自家娘家拿走的,夫家可向娘家起诉归还彩礼。
这样一来,桑弧可以无责,既能顺利离婚也不用再还那30万了。
纠葛了一圈,斩断所有的亲情羁绊,索性用法律来处理此事,反而简单明了。
听说接到法院传票后,婆家纠结一帮亲友去娘家大闹一场,直接搅黄了桑弧弟弟的订婚宴,还砸了他们半个家。
同时还提起了对桑弧和桑弧娘家的诉讼。
桑弧到这时候才如释重负:“就算出律师费,也好过白给那些吸血鬼30万。”
她脸上当时被地上碎石子沙子擦破,结了好久的疤痕,现在还没好,可是即使顶着满脸的疤痕,桑弧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而舒心:“以后世界上就真的没有招娣这个人了。”
只有桑弧,用弓和箭坚定射向那些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