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释藩总和他反着来,说话也不好听,所以只要那个大爷一回来他就躲出去。
门口的下人见到他站在门外赶紧迎过来,殷勤地上前牵马,还不忘提醒道:“师爷,公子回来了。”
“嗯”师明玉下马,抚平了衣摆后面的褶皱,紧紧捏着扇骨,往府里走去。
路过院子里的宝葫芦,看着上面的金丝都被剜去,光秃秃的,心里嘀咕着:难不成是又被赵释藩给诓走了。
还没等走到书房呢,就看见赵释藩从后院走出来,那双眼睛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屑地啧了一声,开口道:“晦气,又看到这个奔丧的家伙。”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师明玉听见。
没等师明玉做出反应,赵韩南就从他身后凑出来,抬手就给了他一下,骂道:“一天天胡说什么?早晚坏在你这张嘴上。”
赵释藩对着自己老爹都敢甩脸色,白了一眼道:“我说错了吗?他天天都穿白色的衣服,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咱们府上报丧的。”
赵韩南紧接着又给了他一下子,嘴里赶忙说道:“真是给你惯坏了,谁你都敢呛两句。”
俩人刚因为给姜雪松派兵的事情又吵了一架,说是吵架,其实是赵释藩骂人,谁都骂,赵韩南时不时地反驳两句。
父子俩还没缓和好情绪,一出来就又碰见师明玉。
赵韩南怕自己儿子又说什么难听话,赶紧走出去几步,开口道:“走吧,去我书房里说。”
师明玉也不好驳赵韩南的面子,更何况赵释藩这几年没少说难听话,自己已经习惯了,和他计较反而坏了自己的事。
脸上不屑地笑了笑,开口道:“好”
赵韩南看他没往心里去,悄悄松了一口气,走在前面带人往书房走,打开书房门的时候,转身看见赵释藩也跟了上来。
眉毛高高挑起,小眼睛瞪得老大,开口道:“你跟过来做什么?你不是还要去衙门吗?”
赵释藩也不客气,身子一晃一晃走到门前,挤开两人,自己先走进去,嘴里不饶人地说道:“我来看着你点,免得再被人糊弄了。”
说完还回身,用他仅剩的那只好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师明玉,就差直接说他是骗子了。
师明玉平静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平日里好脾气的那副面具好像有一丝皲裂。
赵韩南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小孩子不懂事,嘴也没个把门的,你别往心里去。”
赵韩南都把台阶递上来了,师明玉不下也没办法,开口道:“赵公子心性爽快,我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只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下声音,说完又瞄了一眼赵释藩,心道:干脆让他两只眼睛都瞎,省得天天说这些。
师明玉走过去,面上带笑地坐在赵释藩身边,像是看不出他的厌恶一样。
赵韩南也是亲自给师明玉倒了杯茶,还偷偷地踩了一脚自己儿子,示意他少说话。
倒完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口问道:“师爷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毕竟平时赵释藩回来,他从来不漏面,免得相互掐架。
师明玉端起茶杯,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急事,就是看到姜大人带着人往城外去,看样子还挺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赵韩南“哦”了一声,身子微微往后仰,伸手捋着自己的胡子,下意识地往自己儿子身上看过去,纠结着要不要说姜雪松练兵剿匪的事。
赵释藩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道:“你那么关心姜雪松干什么?她是镇抚使,想干什么不行啊。”
师明玉被噎得难受,他这个人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赵韩南赶紧把他的话润色一下,开口道:“可能姜大人有别的公务要忙吧,她也没和我说。”
师明玉不死心地问道:“前些日子姜大人来府上拜访,就没说些什么?”
赵韩南眨巴着眼睛,心虚地搓搓手道:“没有啊,她就是来找我喝酒,还顺带帮我引荐一下韦大人。”
赵释藩反应倒是大,半个身子扭过来,手紧紧攥着桌脚,道:“那日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你监视赵家?”
师明玉斜眼看过去,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用得着监视吗?”
“那你这么关心姜雪松做什么?”
赵释藩眼睛微微眯起,神情里都是嫌弃厌恶之色,道:“哦,你这是怕她又来诓骗我父亲,从我父亲兜里掏银子,把银子都掏光了你还怎么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