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许家新宅。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声不绝于耳。
许玲音和许玲月捂着耳朵躲在门后,许平志和李茹穿着锦缎做的袍子站在门前,向来贺喜的邻居表示感谢。
“王副指挥使,钟千户,你们怎么来了?”
“得知许大人乔迁新居,刘大人备了些礼物,让我们一并带来。”
“刘指挥使?怎么……怎么好意思让几位大人破费呢,今日能踏足舍下,已经是蓬荜生辉,门庭添彩了,下官真是受宠若惊。”
“许大人客气了。”
“请,两位大人里面请。”
许平志很清楚,钟千户、王副指挥使等人并不是冲他来的,是冲他的大侄子许七安来的。
元景帝让许七安组建独立于打更人,直接对皇帝负责的泰安堂,为的是什么?很简单,分魏渊的权。
许七安可是手握调查大奉官员与妖族勾结情况的上方宝剑,这要看谁不顺眼里里外外查一下,不死也得伤筋动骨。
“咦。”
这时许平志愣了一下,因为人群那边走来一个身披金甲的男子,看打扮是位金锣。
他虽然只是一个御刀卫百户,却也知道大侄儿手里权力很大,但是屁股下面垫着火盆呢,在打更人衙门分魏渊的权,那些金锣心里能好受?今日怎么可能上门贺喜?
莫不是……来闹事的?
正想着,来人已经走到面前:“许百户,我是杨砚。”
“杨金锣,你好,你好。”
“小柔这两天感染风寒,在家养病,无法来此道贺,便让我带了些礼品过来,待她病好,再与许大人当面祝贺。”
“好说,好说。”
杨砚使个眼色,后面两名铜锣将一套文房摆件,一面价值不低的护心镜抬过来。
“衙门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叨扰了,告辞。”
“杨金锣慢走。”
许平志礼送毕,一脸不解地问媳妇儿:“杨砚和南宫倩柔不是魏渊义子吗?他们怎么会……”
“嗨,这还不好理解?南宫倩柔是宁宴的副手,顶头上司搬新家,她不出面道贺那不是不给宁宴面子,是不给皇上,还有杨砚的姐夫,就昨晚来咱家吃酒的李银锣的面子,他来了放下礼物立刻离开,礼数到但保持距离,这么做既不得罪姐姐,也不得罪魏渊。”
“夫人,还是你看问题通透。”
“那是……”
李茹刚要自吹自擂两句,忽然瞥见刚刚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女子,眼皮一跳:“这不是秀禾姐吗?”
“茹妹妹啊。”王秀禾脸上的笑容很干:“知道妹妹乔迁新居,姐姐特来道贺。”
说完把手里的食盒递过去:“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楼的点心。”
“姐姐有心了,竟还记得妹妹喜欢吃这个,可惜哟,平志官微俸低,平时舍不得买,半年吃不上一回,不像姐姐,贵为礼部侍郎夫人,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糕点。”
上次两人见面,王秀禾讽刺她长久不联系,遇到困难了才拦车求助。
这次两人见面,李茹反击她高高在上,嫁给礼部侍郎后眼睛长在脑门。
王秀禾使劲挤出一丝微笑:“妹妹真会说笑,许家如今搬了新宅,以后离得近了,日常多走动。”
李茹心说离得近了?原本隔八条街,现在搁七条街,这样的近法么?
她掀了掀食盒,果然看到一颗闪着莹莹光彩的蓝宝石。
诚如好弟弟所言,她怎么送出去的,王秀禾怎么还回来。
虽说桑泊案结了,但是天知道与妖族勾结的朝廷官员是否就李玉郎一个?李玉郎是礼部尚书,王秀禾的丈夫是礼部侍郎,礼部侍郎是礼部尚书的副手,就目前的情况,礼部侍郎有没有嫌疑,要不要查一下,都是许七安一句话的事。
“秀禾姐说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