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疏之说出夏油杰的名字后,谢衡了然,隐晦地将目光投向愣在原地的夏油杰。
不知道他这个师妹是善心大发,还是有心算无心的将人捡了回来,但对于五条悟来说,这是远甚于权利和地位的筹码,甚至于高过一场成功的改革。
假如原本只有五六成的谈判可能性,那么现在他敢笃定,没有谈不成的可能。
很不错啊,不愧年纪轻轻就能特派成调查组组长。如果夏油杰这个筹码可以晚点再押注就更好了。
电话里沉寂了一会儿,五条悟像是忘记了刚刚的破音,笑嘻嘻地问:“怎么突然提到杰?疏之,看着老师的份上,你说话可以直白点,别兜圈子。”
莫疏之摇着头在心里感叹,我说话可够直白了。这要是换个人,谁不把夏油杰的消息藏在最后说,炸个惊天大雷。
她这可算是亏本买卖了。
“我和夏油先生在美国发现了一些线索,日本境内共有九十一座神社存在禁阵。”
莫疏之随意道:“罪魁祸首来自加茂家,并隐瞒了四个特级咒灵的存在,驱使它们为他做事。”
九十一座!旁听着电话的贺明魏瞳孔微缩,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背后藏着巨大的阴谋,总监部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还是说他们就是帮凶?
要处理这么多法阵,谢衡还不在,这可真的要上一段时间了。
但五条悟的关注点依旧别致,他是一点没在意禁阵的消息,“所以呢?”
他问:“只是一起找到的话,你不会这么说话。这到底和杰有什么关系?”
莫疏之的手绕着肩前的小辫子,嗓音轻而冷静,“我和夏油先生很有幸碰上了两位特级咒灵,其中有一位告诉我,夏油杰注定会成为它们的同伴。”
“……你认为杰也参与了?不可能哦,他根本接触不到禁阵,只有御三家还保留着这个典籍。”
“等等,”五条悟突然反应过来,收敛笑意,天蓝的眼眸逐渐凝结成寒冰,“你是在威胁我?”
莫疏之没有立刻开口,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的月色里,她曾经暗讽着夏油杰不会拥有一个心满意足的结局。
也许会是总监部,他们需要他当个大体老师;也许会是国际咒术协会,用一个特级诅咒师重新立法……
但现实是,这个不自由的结局会由她带来。
她突然有点想看一眼夏油杰,看看他的表情是否和她想象中一样愤怒。
“威胁?”
莫疏之嘴角弯起,“怎么能说是威胁呢,这是友好谈判罢了,我在开出我的条件和筹码。”
“一个同样犯有反人类罪行,会被处死的特级诅咒师,或者戴罪立功,为人类和平作出卓越贡献的特级咒术师。”
她压低语调,嗓音恍如潮湿的雾气,诱惑水手走上不归路的塞壬。
“先生,选择权在您手上。”
四周沉寂,一圈神色各异的人都没有说话。瞭望塔的人大多在吃瓜看戏,而谢衡欣赏的点头,只有夏油杰突然抓住了莫疏之的手臂,拽的生疼。
但莫疏之依旧没有看他。
“啧。”
冰冷而压迫感十足的气氛回荡在咒术高专的会议室里,五条悟冲着谈判桌上的另一边人挑眉,这也是你们的意思?
张景垂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