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邵全忠也不能算封建帝王,他当不当皇帝其实都不大在乎,只在乎大权在握。
他当皇帝,不过是因为历史的惯性。现在是十九世纪,帝制还深入人心,老百姓需要他称帝而已。
直到现在,他最喜欢听的还是别人叫他“大帅”,而不是“陛下。”
“老四,你是说,法兰西那帮芬尼兄弟会成员?”
张斯文点头,“没错。知道为什么我当了法兰西枢密院资政,现在却在法兰西说了不算了么?”
“阿方索一世长大了啊。作为封建皇帝,他需要掌握权力,任命自己人,排斥我的势力。”
“当初,我推荐的内务大臣古斯塔夫和外务大臣布朗基都靠边站了。在凡尔登创造了奇迹的瓦尔兰也没有被任命执掌兵权,而是入了参谋部担任闲职。”
“阿方索一世重用的,都是麦克马洪、孤拔、投诚的伪共和官府的帕拉丹将军、原交趾支那殖民地总督佩迪雷、高官霍道生、海军的库尔瑞斯这些人。”
“虽然底层的士兵都入了芬尼兄弟会,可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带兵的都是这些封建残余,没有无私无畏的勇气,对上锋锐的德军,当然很快就土崩瓦解。”
邵全忠一拍脑门,“法兰西熊包原来还怨我。我小舅子当法皇,你的那些兄弟就是有能力推翻他自己做主,也不好意思动手是吧?”
张斯文摇头,“怨不到二哥。没有阿方索一世的波旁正统继承人身份顶在前面,芬尼兄弟会根本在法兰西早就不存在了……”
好吧,成也亲戚,败也亲戚。芬尼社借阿方索一世的名头展,也因此受到了帝制的限制,不能完全挥力量……
“这次法兰西惨败灭国,大部分封建官员都留在国内,跟着麦克马洪组建了傀儡政府。跟着阿方索一世流亡伦敦的,反而是我最初那帮芬尼兄弟会的老兄弟。”
“他们以咱们在巴黎招安的那批反贼为主,是最坚定的有信念的一批人,包括古斯塔夫、布朗基、瓦尔兰、鲍狄埃……”
邵全忠忽然一哆嗦,到伦敦的法兰西芬尼兄弟会成员都是这些当初我恐惧的人,做出奇迹就不奇怪了。
咦?芬尼兄弟会好像有点问题啊,我一直因为完全信任斯文没想过这个事——不过,跟我印象中的那伙人又不大一样……邵全忠没等细想这突然冒出来的迷惑,张斯文已经往下说了,立刻吸引了邵全忠的注意力,把一丝疑虑暂时抛到了脑后。
“芬尼兄弟会的那些最坚定骨干当然也是法兰西人,非常希望打回法兰西,反推瓦德西。”
“他们到了伦敦后,并没闲着。一直致力于反攻回法兰西,很快现了毕苏斯基率领的两万波兰精锐。”
“波兰人打不过德军,那是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但毕苏斯基是个不服输的。”
“他是波兰建立的‘步兵协会’的总司令,手下有一万两千久经训练的精锐,在德国人的狂攻下,反应机敏,没有被围在华沙城,而是撤退到了罗马尼亚。”
“在那里他汇合了阿廖沙上校撤到那里的八千波兰正规军老兵,兵合一处,辗转到了伦敦,准备加入强大的英法联军,在西线继续跟德国人拼命。”
“没想到英法联军名声在外,现在已经不行了。被德国人迅击破,法兰西46天亡国,他们就滞留在了伦敦。”
“毕苏斯基这个人吧,也是芬尼系的。不过呢,想法相对温和,跟布朗基他们平时尿不到一个壶里,没准还互称异端打起来。”
“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瓦德西,他们一下子联合起来了。”
“但联合也用处不大,区区两万波兰残兵,虽然都是精锐老兵,也不可能抗击五百多万德军。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咱们派去的五百万南洋土著到了伦敦。”
“英国人看不起南洋土著,法国人和波兰人可没有看不起,他们也没得选,就尝试着跟荷兰统帅斯雅各布联系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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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雅各布忠于奥兰治王族,一腔热血,可是正在犯愁。他手下的南洋土著虽有忠心,却无战力。从巴达维亚带过来的两千殖民地士兵提升的军官也是弱鸡,根本就没有打大仗的本事。”
“双方一拍即合,合兵一处,由斯雅各布担任总司令,毕苏斯基担任副总司令,两万波兰精锐成为中低级军官。”
“这五百万零两千人有了两万战斗经验丰富的波兰毛子军官统帅,一下子就像样了,开始在伦敦郊外的军营里进行正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