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蓬李虎那几人,则是压根儿没将这几声咳嗽往瘟疫之上想,只觉着自己身强力壮,几日便扛过去了,更是连医馆都不曾前来。
那赵郎中方才将这几日医馆中的种种同陆归舟讲罢,便咚的一声巨响,一位独自前来瞧病的老者尚且尚未来得及跨过门槛便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医馆门口。
周围人皆是惊慌失措,却无人敢上前搀扶,皆是纷纷后退,生怕这病过到了自己身上。
赵郎中与橠白几人听到了响动,连忙拨开人群,上前来查看那老者的情况。
只见那老者直挺挺的躺在医馆门前的砖石上,面色青紫,气息奄奄。
“快拿银针来!”赵郎中急忙言说道。
医馆里忙的不可开交的徒弟连忙将手中的事情放了下来,一把拿起银针便飞奔而来。
赵郎中转身接针的空当,医馆门前便蓦的出现了一位玄色锦袍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不等赵郎中上前,便先一步在那晕倒在地的老者身旁蹲下身来,抬手撩起宽大的袖口,修长的手指径直搭上了那老者的手腕,探起了他的脉搏。
瞧见了那锦袍男子,橠白蓦的一愣,继而脑中浮现出了那日在街头瞧见的那顶华轿,冲着她邪魅一笑的那名男子……
是那个男狐狸精!
橠白一惊,继而瞠目望向了橠玦。
橠玦眸中的惊讶不比橠白少,兄妹二人一个眼神交换,这厮怎么会在这?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归舟与聂秀是瞧不出那男子的真实身份,赵郎中等人亦是瞧不出,纷纷好奇又惊愕的眼望着那男子。
只见那男子只搭了片刻的脉便将手自那老者的手腕上移了开来,而后一声令下,那一左一右两个獐头鼠目的男子随即便上了前来便将那昏迷不醒的老者架起,扶其坐在了地上。
继而那锦袍男子便上前而来,于那老者身后盘腿大坐,径自开始运起了功。
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只有橠玦与橠白心知肚明,他这是在发妖功……
只见那人的指尖泛起了淡淡的一抹青,继而逐渐向掌心之处汇聚。
而后那男子双手持平,蓦的向前一推,双掌心处的那两抹青光便自那老者的后背处汇入了他的身躯之中。
那老者青紫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稳。
那男子见状,收回双掌,命那一左一右之人将那老者扶起。
那老者方才经历了一番,尚且有些混沌,浑浊的眼眸不明所以的四下看着。
那锦袍男子自地上起了身,弯下腰来,恭敬的询问那老者道:“老伯,可有好些?”
那老者仿佛这方才忆起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一般,当下感知一番,自己身上那种种不适之感,竟已经全然消散,不由得疑惑了一声,而后道:“咦?我这来的时候还是提不上来气,怎得突然全都好了?”
那锦袍男子听罢,笑而不语。倒是身旁那獐头鼠目的男子得意洋洋的开了口:“是我家尊主救了你,还不快谢过我家尊主!”
那锦袍男子一听,当即呵斥道:“莫要胡言乱语!”
那老者一听,当即对着那锦袍男子便是一记大礼:“多谢救命之恩!”
尊主!?橠白秀眉一皱,老狐狸精称尊主?不该是洞主才对吗?
那边话音一落,那前来寻赵郎中瞧病的人们纷纷鱼贯而出,蜂拥而至,将那锦袍男子团团围住,一时间,哀求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