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省得。”云柔哲明白以瑞妃对君珩的情意,只要一直得宠必不会允许冬家伤他分毫。可假意恩宠还是真心眷顾,只有君珩自己知道。
“柔儿可会怪朕?”他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绕弄着她颈前的一缕长发,软声细语在她耳畔。
“臣妾只是在想,瑞妃得势难免致后宫一家独大,良妹妹恐会心寒,倾儿也会被夏家施压,还请皇上多多顾惜。”
君珩一整晚都在担心又隐隐期待着她会吃醋生气,匆忙赶来安抚时却见她面沉如水又思虑周全地与自己层层剖析,半是欣慰半是无奈。
本应幸得贤妻如此,可她越是这样克制着自己喜怒不形于色,越说明仍将他们视为君臣关系,而非视他为可放肆依赖的夫君。
“柔儿总替旁人想得这样周到,却唯独记不得今晚要补偿朕吗?”
虽也盼着她能对自己撒娇赌气,可她的稳重懂事总是更惹人怜惜。
而他也已忍耐到了极致。
未待她回答,君珩的吻已猛烈而汹涌地落于她的唇上和颈下,紧紧相贴的胸襟前袭来一阵浓烈的合欢香气。
那是今晚锦贵人身上和所赠丝帕上散发的味道,可现在却留存于君珩的怀抱里。
她下意识的抗拒被对方捕风捉影为拈酸吃醋的讯息,竟惹得他愈发兴奋而略带粗暴地将她背身按倒于床榻,牢牢压在身下。
“柔儿还在生朕的气,是不是?”
浅烟紫色寝衣从领口处扯裂抛在床角,嫩藕玉臂被捉住束于枕侧,细密的吮吻从后颈延绵而下,令她周身一阵战栗。
“原谅朕,好不好……”滚烫的爱抚裹挟着霸道,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可气他先于宴上再添龙嗣,后回宫里美人在怀,现在还要强索硬求,让她从何开始原谅?
忽而涌上的委屈伴着比方才话间更难抑制的阵阵心痛,轻易令眼眶揉了酸涩,泪珠静静划过凌乱鬓发遮挡的侧颜。
“柔儿怎么了?”背后低沉的嗓音听得出慌乱,宽阔的胸膛紧紧拥着面前的璧人儿,满心歉疚地以为自己懆之过急弄疼了她。
“皇上若求子嗣繁茂或一夕欢愉,福宁宫恐皆难满足。”她的声音轻软而发颤,仿佛生怕一开口就会带出呜咽,“……还请陛下另寻他处。”
他僵滞了半刻,终是松开了紧环着她的手。
“朕知道了。”
主殿大门骤然打开,把门口的宫人惊得不浅。
见皇上面色阴沉地负手而出,卓公公赶忙迎上前试探:“皇上周身的香气未解,醉意未散……可要去别的宫里?”
君珩略一低头细嗅,抬眸间凛色一掷,冷然懊恼:“怎么不早告诉朕?!”
“皇上恕罪,都怪奴才没早些把那鸳鸯绣帕处理掉!”卓公公立马跪身请罪,句句响彻宫墙。
可屋内垂了轻纱帘帐,寻不见半分动静。
守在门口的松萝和郁雾也轻轻摇了头。
“皇上……您看这……”卓公公擦着额前冷汗,唯恐下一刻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
“回宫备水沐浴。”君珩轻叹了口气,快步朝外走去,“用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