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李时章,李国公之子,被嘉敏公主害的不轻的人。
“没想到啊,昔日高高在上的骠骑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也会有今日。”李时章好像疯了,说话声音尖利刻薄。
李诚儒扫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会这个往日他羡慕又嫉妒的人。
本以为他是造成自己和娘不幸的源泉,没想到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明明是李国公嫡子,却因为皇权成了私生子。
也是个可怜之人。
李诚儒愿意给他几分耐心。
谁知李时章却并不需要,反而因为他的反应更加愤怒。
哐当一声,李时章用力砸在监牢栏杆上,“你就这么瞧不起我?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四处竖敌,爹就不用让我和嘉敏那贱人成婚!若不是你故意放外室进门闹事害得嘉敏迁怒,我就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
李诚儒没有力气询问,身上的伤口一阵一阵的泛着疼。
“都怪你!你现在满意了!李家因为你绝后!”李时章青红着脸咬紧牙关吐出这几个字。
绝后?虽然他不是李国公亲子,但是李时章却是无疑,有他在为何会绝后?
李诚儒疑惑望向李时章,见他站姿还有表情,突然明白些什么。
没想到嘉敏竟然这么狠,难怪李国公站到皇后一派,原来如此。
李诚儒嘴皮因为久未进水黏在一起,撕开时沁出血丝,“此事是我对不起你。”
他扫了一眼李时章下身,表情真挚语气诚恳。
“你!”李时章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悲愤顷刻间涌上心头,对不起能让他失去的自尊心回来吗?
“李诚儒!”李时章表情狰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李诚儒,但当他看到李诚儒身上的伤痕刀口时,挤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原本是想亲子了结你,但是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更好,我要让你也尝尝我当时的痛苦!”李时章说。
他用力砸了一下栅栏接着狞笑着走向一旁摆满刑具的案台,夹棍、烙铁、带刺的竹鞭、钉床、脑箍……这些看上去就恐怖至极的刑拘李时章都没选,他挑了案台上最不显眼的一个刑拘。
一把生锈的小刀,还不到他小臂长。
李时章抽出刀身,看着你上面的铁锈,露出血腥恐怖的笑容。
“李诚儒,我要叫你也尝尝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滋味。”李时章拿着刀,打开牢房大门,一步一步走向用刑后无法动弹的李诚儒。
“李时章,你想清楚了吗?”李诚儒半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定定的看着李时章。
李时章脚步一顿,狐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李诚儒上下打量。
“别以为放几句狠话我就会放过你!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李诚儒也会有今天?被一个你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外室子施以宫刑。”李时章只当李诚儒在放狠话,继续往前走着。
刀上的铁锈混着不知谁留下的血味道让人作呕。
“唉……”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叹气。
“谁!”李时章正准备蹲下猛地起身想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
“是你?你个要死的人装神弄鬼作甚!”李时章四处看遍都没人,回过神大步走向李诚儒,刀抵在李诚儒脖子上质问道。
李诚儒“虽然造成你现在这样的不是我,但追根结底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会当了十几年外室子,本不愿与你一般见识,但是李时章你若是再不住手。”
李诚儒抬头,透过被血浸湿的发丝看向李时章,“不要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哈哈,一个半废人,说什么不客气,你要是能动我明天就去怡红楼挂牌接客!”李时章觉得李诚儒是临死前的哀鸣,嘲讽道。
李时章撩起衣袍半跪在李诚儒身侧,嫌弃的看了一眼他那处“放心,你马上就要死了,也用不到这处。”
一道白光闪过,惨叫声响彻牢房,血迹迸溅在监狱长满青苔的墙上。
那把生锈的匕首被甩到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铁锈和血迹在上边留下一条长长的印记。
“扶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可就要入宫当太监了。”广陵王身穿盔甲手持利剑,飞踢李时章抬起的腿还未放下。
李时章在墙角哀鸣,那处受过伤的地方似乎遭受到二次重击。
“你,你敢劫狱!”李时章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李诚儒道“你这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