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粿,赵悬称之为南方年糕。
她已经五六年没有吃过了,想到这里,口水都要不争气地流出来了——她吸溜了一下嘴巴。
白粿包万物,她打算打些白粿,包野菜吃。
午饭时听到赵悬这个提议,老刀问她:“你知道做白粿的米是一种特别的‘白粿米’吗?”
赵悬茫然摇头:“不知道啊。”
路安也问:“打白粿的石臼和木头杵子你有吗?”
赵悬还是摇头:“没有啊。”
两个男人无言了。
赵悬问:“那你们用心说,你们想吃白粿包吗?”
两人点头。
赵悬一拍手:“那不就得了!”
赵悬打算就用大米打白粿,至于石臼,从村子里找找就有。以前可是家家户户年节都打白粿的,果然仔细一找,在一处破败的农户家厨房里,找到一个小石臼,但貌似不是用来打白粿,而是用来储水的,赵悬觉得没关系,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这个石臼曾经不是用来喂猪的就行。
小石臼需要洗刷干净,用开水来回烫几次后,再放到太阳下暴晒杀菌。
至于木头杵子,现做一个就好。
准备工作花去了好几天的时间,期间路安和老刀都将旱田里的庄稼种好了,已经采摘来的野菜自然等不了这么久,还是被无奈地做成了一盘盘野菜炒蛋。
吃着野菜炒蛋,赵悬就更想吃白粿包了。
木头杵子是路安闲暇时做出来的,他会修车会架电,但不会木工,木头杵子做成了一个木头锤子,三个人比划了一番,很沉,一定可以把米锤个稀巴烂。
赵悬说:每个农忙时节后,能吃上一份应季而美味的食物,是四季对一个农人最大的奖赏。
老刀说:你嘴馋就直说,今年春种你都连田都没下过!
赵悬带着些许理亏的神色,回了老刀一个白眼。
自从老刀和路安回来后,他们就承包了全部农活:种田、喂家畜,甚至收工早的时候,还得回家煮饭。
路安一直都愿意自己多干些活的,他想对赵悬好。
老刀早就把路安赵悬看做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作为兄长他肯定是要多出力的,所以多干活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赵悬很高兴,她感觉自己养了两头牛。
做白粿这天,赵悬还请来了姚家人。
两家人都忙完了春耕——大家都凑在一起,热闹地打白粿吃,也确实像在庆祝一样。
姚家人来自外省,对制作白粿并不熟悉,路安提前几天去邀请他们时,章小禾还特地询问这种食物的做法,路安吃过白粿,按记忆中的述说了一番。
姚家人上门做客是从来不会空手的,果然,这天他们又带来了满满登登的礼物——被切成细丝的蛋饼,装了满满一大饭盒。自家发的胖豆芽。还有一大沓金黄的炸豆腐干。
这些都是做白粿包的经典内馅儿。
赵悬早蒸好了半桶米饭,为了保持黏性,她还往里头加了一些糯米。蒸好的糯米需要马上翻进石臼里捶打成团,其过程和打年糕差不多。
石臼内壁上抹了油,木锤子也需要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