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身子骨,可经不起第二个吕旭了。”
她说着,握住常烟雨的手臂。
吕家非善类,明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回梁府一案,只抓了司农卿梁蒙松,还有此前的元府案、肖府案,伏法的大有人在,可其幕后之人明王却仍旧逍遥法外,让天下世人皆战战兢兢,让天上冤魂皆不得安生。
再怎么说,明王也是当今圣人的兄弟,可不是一个安国公嫡女的身份能施压的了。
提及明王私癖沈延便苦恼了:“你可不能一竿子打死一家人啊,我老子怎么样那是他的事,我与他不共戴天,断不会同他那般有那样的癖好。”
这世上恨明王的大有人在,裴恪恨,他沈延也恨。
他的母亲原本是明媒正娶的明王妃,在诞下他三年后便吊死在府中,只因受不了那禽兽的百般折磨。
可万般恶事若无证据,圣上即便知道了,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思及此,沈延沉默下来,摸摸握紧了拳。
却见江洛桥冷哼:“你倒是很清楚他做过些什么!”
顷刻后,她昂起胸脯正对上沈延。
“你若是敢伤害烟雨,即便你死了,我也要拉出来鞭尸的。”
这世间的女子,她不能一个个都护住,可身边的人,她便容不得他人肆意伤害。
常烟雨知她心意,会心一笑。
临离开时,江洛桥给沈延留了一句话:“若想知下毒之人,不如先查查你的膳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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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裴恪悄悄来了宫墙外,馒头狗鼻子灵,远远地便来迎他,一下子便扑倒了怀里。
沈为璋刚用完晚膳,慵懒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好些日子没来了,难得你还记得我。”
裴恪不欲,只把手中的画卷让馒头叼了进去,放到沈为璋手中。
“卢二娘子拿到的?”
他将画打开,手指触碰上画中显现出来的名字,勾起了嘴角。
“嗯。”
感受到裴恪的沉闷,他收了画,无声的笑意却蔓延开来。
“那你为何不快?”他靠坐在墙边望月,猜到了,“你骗她了。”
京中无人知晓,他们自幼时相识,起初是裴恪时常带些百味轩的新品和说书段子来给他逗趣,后来还是裴恪来,只是二人都沉闷了许多,两个压抑许久的人,皆誓要为人上人。
这般想着,沈为璋笑出了声。
他说:“阿妧昨日来了,给我讲了个玩笑,你要不要听听?”
他拿起一石子扔到裴恪脚边,打趣道:“她说,你陷入小娘子的温柔乡了。”
明月当下,亮夜寒凉,裴恪的心却骤然一股暖流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