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尤七将他推入暗道,便可见长凳上绑着一人,正是那日游船时欲刺杀江洛桥之人。
这人裴恪见过一面,是刑部侍郎之子叶羿,那便是叶昭仪的人。
可叶昭仪再怎么与贤妃不对付,何故拿卢瑶贞出气呢?
此事不简单。
裴恪并不废话,即刻将刀尖抵在叶羿下颌:“谁派你们来的?”
“不说?”
他扬起了笑,眼神中带着嗜血的冷意,刀尖自额角起,划过眼皮鼻尖最后带至嘴角,一条血痕现出,鲜血任意流下,滋润了干皱的唇皮。
叶羿捏紧了手,恶狠狠地瞪着他:“裴恪,你果然是装的!”
“否则任你等欺辱,供你等享乐吗?”
“西市那些人头均经我手,你不说,明日挂的便是你,日后你上下九族别想在京中抬起头。”
这些话裴恪不是第一次说了,今日却尤其畅快。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怕你不成!”
话音方落,裴恪手中的刀刃便精准地刺进右肩,再一看眼中闪着暗芒,手上的力道越狠,笑得越灿烂。
“你倒是硬气得很。”
说着,他又下一刀,这一次是右肩。
最后,他让尤七把头摁住,在叶羿眼角下刻了一个“辱”字。
尤七瞧着甚是解气,此人当初害得郎君险些命都没了!
此刻叶羿脸上鲜血横流,仍是嘴硬,裴恪神色晦暗不明,命人拿来盐巴,尽数盖压在伤口中,慢慢溶于血水之中,咸味与血腥味一同蔓延开来。
“我说!我说!”叶羿青筋暴起,险些挣脱束缚跳起身来,“是宋大人!太子太傅宋大人!”
裴恪收了手,面无表情下令:“没什么用了,杀了吧。”
尤七堵了叶羿的嘴,三两下就让他断了气,未发一声。
随后,他将尸首踢至一旁,洗了手走到裴恪身边。
“郎君,真是宋大人?”
裴恪反问:“你信吗?”
“不信。”尤七吸吸鼻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宋大人生平谨小慎微,手下做事的人断不会把他供出来的,可那又会是谁呢?”
“谁是得利者,便是谁。”
宋大人是太子太傅,自然是太子的人,而太子与三皇子暗地里交战已久,得利者,自然就是……
“三皇子?”尤七问。
可他不解:“可三皇子是养在贤妃膝下长大的,卢二娘子又是贤妃亲侄女,究竟是犯了什么事需要赶尽杀绝呢?”
裴恪抚着手腕的伤疤,眼神渐暗,说道:“你去查一下。”
尤七记下,本欲往外走了,突折回来禀告。
“属下听闻二娘子近日在找一人。”他吞咽了几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恪的脸色,“陛下生辰那日,三皇子献上一本《张寿经》,此乃沈贺逍所得,二娘子知晓后,有意找到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