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别以为跟了李煦你就真的无忧了,小心我今日遭遇,便是你明日之下场。”齐盛骂道。
共苦之时,情同鱼水;同甘之日,义绝云汉。
历代多少朝臣便是如此,谁能幸免?
裴沅拂袖离开,整理好齐家整个案件之后,进宫面圣。
崇宁帝看完卷宗和供词之后,心情大好,直呼裴沅能干,“死在齐家手下的忠臣良将可算是能瞑目了,相信你爹的在天之灵也定能了然了。”
他能从亲王走到今日之地步,裴沅的过人能力他看在眼里,战场上骁勇善战,官场中又游刃有余,行事果断。
济州城灾荒严重,加之匪患遍地,裴沅自愿请命前去解决,仅仅半月便成果斐然,昨日济州城父母官递来折子,尽是对裴沅的一片赞美。
此人若是能用好,便是佐人之才。
“说吧,要什么奖励?朕都满足你。”
裴沅行礼,“臣能活到今日,全要感念陛下当年相救,为陛下效忠是臣的本分,万不敢当赏赐。”
崇宁帝见他不肯收,之前听说裴沅将桑家的女儿重新接了回来,想到这幢婚事还是他促成的,便命人将赏赐给在了桑榆头上,叫她好好侍奉夫君,早日延绵子嗣。
在府上正乐得自在的桑榆,看见如流水般的赏赐进门,委实受宠若惊,再听到皇帝的吩咐,总觉着是在点她。
桑榆放下医书,叫阿岫拿来为裴沅缝制的新衣,主仆两个又开始修剪。
“姑娘,这已经很好了,婢子都算拿着读书石来看,也找不出一个错了。”阿岫挠腮道。
桑榆用手抚平衣角,“好了好了……”
阿岫无奈将新衣叠起,“姑娘要是真的忐忑,不如早早跟王爷商量,生个小孩不就好了。”
谈何容易,别说是生孩子,他们两个连衣裳都没脱下来过。年轻气盛的两个小年轻相拥着干睡了十几次,无事发生。
这事儿要是说出去,谁敢相信?
桑榆抚上发烫的双颊,朝阿岫吩咐,“今日我想早早洗漱,你早些命人备好热水,多备些。”
阿岫知道主子要干嘛了,嘻嘻哈哈地走开了。
裴沅回来得很早,看见妻子在一旁整理赏赐并忙活记账的模样,就觉着好笑。
“明日再整也可,何必这么着急。”
今时不同往日,裴府有的是钱,不存在窘迫二字了。
桑榆忙得抬不起头,连回答也变得敷衍,“我想赶在……待会儿吃饭前算好,正是流水变多了,才要好好计算,不然万一亏了家,那圣上又该如何敲打我?”
裴沅含笑,“圣上今日敲打你了?”
“可不是。”桑榆蹙眉,不服气道:“他说我没照顾好你。”
裴沅轻轻笑了一声,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呷了口茶,神色愉悦,与外界全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
室内的下人小心地干着自己手里的活,眼睛丝毫不敢乱瞟,但精神头离不开府内主子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