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家具未全部置办好,便未购置自己的马车,怀钰只好倒转回太子府,去寻勉之借马车。
怀钰:“回府找一趟哥哥,顺便把这糕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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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钰离开得急,勉之本想问她如何过去,奈何怀钰现下才想起来,书房内侍女屈膝行礼,垂首细声禀道:“殿下出府去处理公务了,暂时不在府里。”
怀钰问道:“府内可有闲着的马车?借我一用。”
“郡主,府中即便有闲着的马车,也需要殿下点头才能出府。”府里的下人若无勉之点头,断然不敢把马车拨给怀钰,怀钰若是受伤了,她们担待不起。
怀钰叹息,看来只好待勉之回府后她再去问他。
管事嬷嬷以为怀钰要马车有急用,回禀道:“若有太子妃金印允准,也可。”
怀钰同林琬已是结下梁子,怀钰如何会向她开口。
清莲想到入夜跑马,是怀钰在边城时喜爱之事,“郡主不妨入夜再出去?兴许街上人少些,跑马出去没人能看见。”
怀钰眸中清明,“不可,明面上,你我还需严明己身。”
垂眸见着勉之桌案上的折子,怀钰不自觉拿起,明明决定要抛弃过往,在南夏安身立命,却总是忍不住思念父亲,看及折子中的呈报,又不忍想起宋安,甚至…想起宋辑宁,想起从前种种过往。
侍女欲提醒,却被管事嬷嬷拉了出去,“无需你我多言。”
清莲见怀钰呆滞的看着手上的折子,“郡主怎么了?”
怀钰面容失笑,神情恢复至平日淡淡漠,翻看起桌案上旁的折子。
虽知晓南夏与大昭国情大相庭径,怀钰也未曾想相差到此等地步,单是这折子中的果直之言,若是在大昭,冒犯之罪便是坐实。
怀钰从前于南夏小住过一段时日,之后便是偶尔来,少有接触过这里的朝事,这算是第一次。
在大昭时,父亲常带她参军中事务,前些年战乱之时,她没少出谋划策,宋安刚登基那会儿,总喜欢拉着她一同探讨朝务,即便是宋辑宁,也从未阻止过她参朝务。
眼下,怀钰对这南夏形势居于好奇,究竟是何等的君主,才能使黎民百姓夸之信之,民心归一。
虽是小国,乱世之下却从未被攻破过。
身后突然传来厉声:“你在干什么!”
怀钰与清莲双双回身朝声音看去,竟是林琬,林琬上前抽走怀钰手中折子,怒道:“你休得窥探。”
林琬年岁上比怀钰小四岁,今年方才及笄,性子稚嫩,说话更无分寸,“你一女子,你怎能看太子府的折子。”
“为何不能?”怀钰直视这她,“请问太子妃,女子为何不能?”
林琬被她直直看着,心中发虚,还是叉腰道:“总之你不能,女子不能碰这些,你这是僭越。”
“僭越?”怀钰轻笑着逼近她,“我便是僭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