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浑垂眸,很久没有说话,听见了李昭鱼的回答他有些疑惑之色。
原来李昭鱼觉得自己对她不够好,觉得在凉州委屈了,难道保她在凉州活下去还不够对她好?难道还真的要把她当公主供起来不成?
李昭鱼熄了灯,文竹出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廊下的一动不动的身影。
他站了很久,李昭鱼已经睡着了。
门被推开时候她只是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
贺浑坐在塌边,借着很亮的月光看李昭鱼,伸手捏着她的脸,手劲很大,李昭鱼睡得不深,很容易就被他弄醒了,她皱眉,“贺浑?”
贺浑俯下身,凑近,“是我。”
李昭鱼推他凑近的脸,“你···你怎么回来了?”
自从那天拌嘴后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了。
贺浑冷笑着,“怎么,我还不能回来了?”
李昭鱼转过身睡觉,不答。
贺浑偏要把她的脸拧过来,李昭鱼皱眉,“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我亲自侍候你更衣就寝?”
贺浑觉着她脾气见长,但是他不厌烦,相反觉得很有趣,嘴上道:“怎敢劳烦公主殿下侍候。”
李昭鱼心想不敢就滚开。
但她不敢说,默不作声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贺浑显然不让她如愿,见她不说话就开始扯她寝衣,李昭鱼心里别扭,推拒着他的手,她觉得贺浑今日回来就是同她睡觉而已,若是没有吵架凭他这副皮相自己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可是吵了架还这样,李昭鱼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贺浑却全然不顾她的推阻,很容易就将她衣服剥开,李昭鱼朝着床里面躲去,推着他说自己困了,想要睡了,但是贺浑却没有半点将她的话听进去的意思。
李昭鱼面目红着,贺浑越弄她她越生气,越反抗,可奇怪的是她越反抗贺浑就越是不放过她,两个人就像是较劲似的。
李昭鱼气血上头,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了,她皱眉,伸手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一时两个人动作都停住了。
贺浑似乎是愣住了,李昭鱼裹着被子坐起来靠在里面,连呼吸都止住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贺浑看她衣服被自己扯开了,不整地露出半边肩膀,头发也乱了,看上去很狼狈,那双眼睛红着,显然是哭了,他沉沉地呼吸,最后没有说什么,站起来走了。
李昭鱼脑袋埋在被子里面,紧绷着的肩膀终于落下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倒在榻上,把自己裹紧,但是很久都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被子被掀起来,贺浑一身凉气,带着沐浴的味道,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李昭鱼浑身一僵,她没动,贺浑手摸到她脸上,有一点还没干的眼泪,他在李昭鱼耳边笑,“打了我你还哭,一点不讲道理是吧?”
李昭鱼不说话,贺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李昭鱼从前讨好他也好,跟他算计也好,都是带着点鲜活,可自从上次提起那个太子吵了几句之后竟然这么久都不说话,他本来今日回来是给她一个台阶,只是想让她跟自己服个软,没有想到会委屈成这个样子。
李昭鱼不知道这活阎王心里到底想什么,她不想理人,只想好好睡觉,贺浑长臂一横,很紧地将她贴向自己,带着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烦躁,“说话。”
李昭鱼声音暗哑,“说什么?”
贺浑把她转过来对着自己,李昭鱼哭过,离得这么近,睁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看他,贺浑觉得那点火又起来了,他呼吸很沉,看着李昭鱼说:“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不怕我了?”
李昭鱼心头叹了口气,心想要不他直接把她杀了算了,真的累了。
她被贺浑搂着,贴这么近,好像隔阂也能稍微少了一点,她低声说:“怕。”
贺浑胸腔中哼笑了一声,“都敢往我脸上扇了,还说怕我?”
李昭鱼小声反驳,“是你先那样的。”
贺浑问:“我怎么样了?”
李昭鱼又不说话了,贺浑凑近了,这次很轻地吻她,嘴上还在问:“我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