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姐需要付出多少才能护好佑安和锦程呢?
“岳哥,老大,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宋辞开口道。
季岳和古永祥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李婶。
李婶笑着说:“去吧去吧,我会看好他们的。”
“谢谢李姐。”
“谢谢老妹。”
“谢谢李婶。”
三人分别说道,然后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上,季岳和古永祥并排而立,看向宋辞。
宋辞背对着病房门,问出了她一直疑惑的问题:“你们知道这事情多久了?”
“。。。。。。有五年了吧。”古永祥回复道。
宋辞错愕,她猜到是以年为单位,没想到竟然已经五年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帮她啊!”
季岳眼神淡漠,目光低垂:“如何帮?”
“当然是阻止那个人啊!”宋辞理所应当地说道。
“阻止了之后又如何!”季岳怒吼道,把宋辞吓了一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季岳身上,季岳咬着牙说:“我们阻止的了一时,阻止的了一世吗?他可能被说后会停一下子,但转头会打得更狠!最终受苦的只有玲玲,还不如。。。还不如当作不知道。”
说到后面,季岳的声音带了明显的哽咽。
宋辞沉默了。
家庭,一个又名为港湾的地方,后面却跟了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词,暴力。
这个问题,就算是在她的时代都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施暴者通过力量和疼痛掌握家庭的权力,利用恐惧维持自己的统治,成立自己的王国。
最可怕的不是施暴者,而是应和劝说的旁观者。
当受害者找到机会鼓起勇气去寻求帮助时,遇到的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她毕竟是你的伴侣”、“忍忍就好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让原本以为自己得救的受害者重新被拉回深渊。
真正想帮忙的人,力气又太小,无法叫醒沉睡的社会。
但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那我们报警呢?”
“警察只会说这是家事,他们处理不了,叫我们去找居委会。居委会来调节也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两句。”古永祥接过话茬。
“找的次数多了,居委会的人还会反过来指责玲玲,说都是一家人,忍忍就好了。”季岳走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整个人很颓废。
“宋辞,”这是季岳第一次叫宋辞全名,“你能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怎么救玲玲吗?”
季岳的眼神中带着哀伤与乞求,仿佛把宋辞当成了这世间唯一的救命稻草。
宋辞鼻子发酸,眼睛红红的,她一瞬间与季岳共情了。
在乎的人在自己眼前受伤害,自己却因为力气渺小帮助不了对方。
她哽咽地开口:“如果让玲玲姐离婚。。。”
季岳原本有着亮光的眸子又重新暗淡了下去,低头轻轻嗤笑了一声。
自己也真是傻,怎么会真的认为一个18岁的女孩能解决自己五年多的问题。
就算小辞的能力真的很强,但在面对婚姻情感一事,还是缺少很多阅历呢。
古永祥看在眼里,轻轻拍了拍宋辞的肩膀:“孩子,你还是不懂舆论的压力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