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她。
第二天他跪在地上哭着说自己有一个活被新人抢了,他担心自己养不活她和锦程,所以喝酒了,但没想到自己喝醉之后打了她。
潘耀祖一直哭着说对不起,说下次不会了。
她看他态度诚恳,似乎真的只是喝醉酒后一时迷糊。
而且那个时候锦程还小,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两个人也结了婚,是要相伴一生的人。
所以她原谅了他。
可自那以后,每次他送完货回来,都会有些不顺心的事。
而且送货的时候不能喝酒,所以一回来他就直奔小酒馆,喝得伶仃大醉地回来。
见到她就打。
打她没关系,但她一定要保护好锦程。
所以每一次她都算好时间,在潘耀祖即将回来的时候,把锦程送去父母家住一段时间。
好在潘耀祖不是很在意锦程的去处,而且她会让锦程在潘耀祖要离开的时候回来见一面。
那个时候的潘耀祖是清醒的,不会伤害锦程。
时间久了,她也有些麻木了。
除了她被家暴,大家都“相安无事”地生活。
在锦程五岁的时候,他借着醉酒,打晕她之后强了她。
说到这里,纪玲玲嗤笑了一声:“是不是很荒谬,我们明明是夫妻,但自从他打我之后,我不想再和他发生任何关系。”
想起那一次亲近,她还是有些不自觉地颤抖。
纪玲玲双手紧握在一起,试图抵抗自己的恐惧。
宋辞赶紧握住纪玲玲颤抖的手,明明是炎炎夏日,纪玲玲的手却如此冰冷,她不禁又握紧了几分:“这不是你的错,玲玲姐。任谁都不会想和殴打过自己的人发生关系,又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纪玲玲虽然没有听懂那个什么斯什么哥的,但宋辞坚定地告诉她她没有错,让她不由地红了眼眶。
似乎好久没听到这话了。
周围的人包括季岳都跟她认识很久了,见证了她被家暴,也曾经帮助过她,可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善。
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都默认了,只会默默地帮助她。
自己也习惯在大家面前装出一副自己过得很好的样子。
可现在突然有个人告诉她,她没有错。
内心一道隐藏的,故作坚强的防线措不及防被打开了,最柔软的地方就这样被温暖给环抱住了。
纪玲玲一把抱住宋辞,“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宋辞默默回抱,没有出声,任纪玲玲发泄。
两人紧紧相拥,病房里原本压抑的氛围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与安心。
病房外,季岳一手牵着潘锦程,一手抱着潘佑安站在外面。
眼泪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