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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一(第1页)

“你就是汪鸿?”元洵倚在长榻上,林乘风端过刚熬的伤药给他,元洵小口喝着。

他昨日和须卜乌涂一战,受了内伤,昏厥之际,林乘风带人赶到,和汪鸿、夏侯氏三兄弟一起打退呼延鞮,随后带了元洵在两郡交界处的一座别院休养。孙平等受伤较重的,则就近安置,先养好伤再说。

长榻下首,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穿着一袭深衣,衣袖宽博,古朴素雅。他拱手而立,道:“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明明是谦恭的姿势,面上却从容不迫。

元洵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太尉走的第二天就给你送了信,你今天才到,中间差了多少天,要朕给你数数吗?”

龙颜一怒,话中已多了许多威压。

然而汪鸿竟然不惧,反而慢慢道来:“臣第二日傍晚接到信,便派人去迎接陛下。但到袁祖成府上,他却说陛下已先行。臣不相信,派人四处探查,才知道陛下去了田角山寨。臣再派兵增援相救,到了山上,不见陛下踪影,只好又四处打听,过了五日才听说陛下到了夏侯氏的坞堡。这坞堡在怀荒郡,臣的兵需要怀荒郡郡守的符印才能进入,是以又耽搁三日,这才在昨日赶到。”

这番话虽然是实话,但听上去像是推卸责任。

元洵放下药碗,冷笑道:“这么说倒是朕的责任了?没有在原地等郡守你过来?”

“臣不敢,”汪鸿再拱手,却是话锋一转,“但臣想说,西北比不得长安,句黎人流民贼寇作乱不断,陛下应当小心谨慎,而不是冒险行事。陛下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朝中必定大乱,到时候哪里还有功夫来对付句黎人?灵州也定落入敌寇之手。”

这话是进谏,也是批评,显然汪鸿对元洵的冒险行为十分不赞同。

气氛一时凝固。

汪鸿后面站着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两颊还肉鼓鼓的,眼神清澈,应该没什么经验,看见大臣硬怼皇帝的场景,颇为惊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想说话又不敢,十分踌躇。

噗嗤一声,元洵突然笑了出来。这一笑牵动内伤,又咳嗽几下,才道:“郡守进谏的对,是朕冒险了。”服软这事元洵最熟悉不过,这也是给两人一个台阶下,总不能真的把汪鸿拖出去打板子吧。

他又看向年轻人:“你叫原决?”

年轻人道:“回陛下,是,草民叫原决。”

“云都郡郡守原烈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家父听流言说陛下此次亲征,路上被山匪劫了。家父难以判断流言真假,不好出动郡府兵,又怕陛下危险,就派我带着族中子弟过来看看。

原决说完舒了口气,他才十六岁,对朝堂背后的弯弯绕知之甚少,更别说觐见皇帝,心一直提着,生怕出错。这番话还是原烈教他的,他背了好几次,这才说出来。

果然,元洵听了满意点头,道:“云都郡离这里最远,你父亲有心了。”又问原决一些云都郡近况,才让他退下。

“袁祖成范大有几个你怎么处置的?”原决退下后,元洵问汪鸿。

“他们私通山贼,按律当斩,已经关押起来,等廷尉判决,至于九原县令的位置还在等朝廷任命。”

“黄不识呢?”

汪鸿顿了一下,才道:“黄不识属怀荒郡,臣无权管理,只能把其渎职之事上报长安,等廷尉和御史府裁决。”

“黄不识是谁举荐的?”

“是贞和三年,怀荒郡前郡守周承佑举孝廉后为官。”

“周承佑?”元洵轻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他是祁东阳的外甥。他祁东阳不是郡守,却比郡守还厉害啊。”

汪鸿不是豪族出身,在北地郡站稳脚跟很不容易,而祁东阳则不一样,祁氏是怀荒郡第一大姓,说的难听点,他在怀荒郡算半个土皇帝,剩下管不到的,不是流民,就是贼寇。

汪鸿听出元洵话中颇有对祁氏不满,想了想道:“黄不识和周承佑虽然糊涂,但自从三年前玉城被破,怀荒郡一直混乱,很多官员不愿来怀荒郡为官,冒险来的,也都是一些自私自利,想侵占良田的人。祁东阳不愿为官,又不愿眼睁睁看着怀荒郡这么下去,才让其子侄出来为官。他眼光是差了些,但为人刚直,陛下见到便知。”

“哦?”元洵没想到汪鸿会替祁东阳说话,“他为什么不愿为官?”

汪鸿看了元洵一眼,眼中既有犹豫又有责怪,元洵道:“你只管说,恕你无罪。”

汪鸿道:“祁东阳是裴颂的至交好友,两家人走的很近。三年前玉城裴颂被说投敌,祁东阳为其伸冤多次无果,一气之下,发誓永不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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