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南闻言轻笑一声,“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管别人?放心,他现下自身都难保了,是没有闲工夫来救你的。”
说罢,手中力气突然收紧,仿佛要将她的脖子活生生掐断一般。
柳拂雪的脖子一痛,心脏也随之一揪。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连沈明烛那般厉害的人,都无法克服?
沈天南看出她神色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神从头到尾将她扫视一遍,玩味道:“长相不错,就是性格倔了点,也难怪那个冷心冷面的家伙,却会对你有意思。只可惜……你太爱多管闲事了。”
沈天南的浅眸中倒映着笑意,看着柳拂雪的难受举动,就仿若看到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兔子般。
好笑、不屑、却毫无同情……
“说罢,虽说只有两面之缘,但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允许你,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柳拂雪死死捉住他的手腕,意图将他的手给掰开。可她的力气在这人面前,完全犹如蚍蜉撼树,丝毫没有作用。
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柳拂雪梗着脖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白宗主……和……莫青山……的毒……是不是……你们……下的……?”
沈天南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有些诧异道:“哦?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柳拂雪咬了咬唇,不死心重复了一遍:“是……不是?”
“哈哈哈……”沈天南似乎觉得好笑,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不知道是在笑她死到临头,还为着别人着想,还是在笑她这问题,天真的可怕。
柳拂雪死死观察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分明没有丝毫笑意……
却见沈明烛笑了半晌,才歪了歪头,道:“是,也不是。”
柳拂雪不解
沈天南也不解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黑,似有些无语道:“不过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有分别吗?反正什么罪过,都要往奉天沈氏头上参上一顶,也不差这几句骂名。”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柳拂雪的脑海中炸开,虽说有些模棱两可,可终究是预示着两人之毒的幕后之人,没有那么简单。
奉天沈氏难逃罪责,可定然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沈天南看出了她的激动,挑眉道:“江湖水深,可不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能够干涉的。我若是你,就该乖乖地随你师父留在清风山上,一辈子也不下山来,蹚这滩浑水……”
他玩味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只可惜……如今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放心,师妹,等你死后,我会帮你找个地方……好生安葬的!”
“呃!”
话音刚落,柳拂雪的脖子上便传来剧痛,喉中梗塞,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意识刹那间模糊,周遭一切再也无法分辨,只剩沈天南那一双邪魅狠毒的眼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狂风裹挟着寒意,席卷而来!
只见面前人的脸色陡然一变,下一秒,脖间的窒息压力便猛然一松!
沈天南一个飞身躲开,柳拂雪则一下子失了重心,跌坐在地,捂着胸口。
四肢还因缺氧而使不上力,胸腔中的窒息感也还未散去,柳拂雪拼命地喘息着新鲜空气,再抬眸时,却望见一个熟悉身影。
沈天南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凤眸中满是讶异,咬牙切齿道:“探幽?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守在沈明烛身边吗?”
探幽却是恍若未闻,此时以旋风之态伫立于柳拂雪面前,俨然毫无退让之意。
沈天南见它这副毫不退缩的样子,有些意外,眼下红痣回应着眼中寒意,望了望它身后的柳拂雪,又看了看它,冷冰冰质问道:“我竟不知,你何时易了主?为了一个毫不相关之人,竟连自己主人的生死都不顾了?”
听沈天南以话激它,探幽发出阵阵低吼,却仍然没有离开之意。
沈天南猛地一笑,阴狠的声音令人心脏一滞,“果然是养不熟的邪祟,吃里扒外的东西。既如此……那便连你一起收拾!”
说罢,沈天南一声冷哼,手中骨扇“唰”地撑开,手腕如灵蛇般一转,动作迅猛,带起一阵狂风,直向一人一祟扇去!
狂风裹挟着凛冽的气势,吹得周围的沙石漫天飞舞,地面上的残石碎片也被卷入其中,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风暴漩涡。
这一招来的避之不及,柳拂雪心中猛地一惊,失声道:“小心!”
只听,探幽发出“呜呜”低吼之声,然后猛地体积涨大了数倍,竟是直面与之相抗衡,硬生生抗下了这一击。
两阵旋风死死相抵,柳拂雪以臂膀捂住面庞,险些被吹的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