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年,她没有看到。是的,李拂爱想家了。
苏完东和苏婉清跟他们的娘亲离开了两个架子,只剩李拂爱站在两个满是柔软玩偶的架子中。
人群如同汹涌的潮水,声音就是拍向她的浪潮。人来人往的喧闹中,李拂爱独立着。
周守全拿着付完钱的兔子找回来,看到愣愣的站立着的李拂爱时,只是一瞬间,他用一眼就发现了她的不对。
他快速越过几个挑着玩偶的孩子,靠近李拂爱。
周守全缓步走近,离李拂爱只剩一臂的距离。
他的手指悬停在她发间那只颤动的银色蝴蝶上,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耳垂。
周守全没有追问她为何在他离开的一会就变得如此孤寂,只是将他略暖的掌心贴在她脸颊边上,缓缓开口道:“你想吃糖炒栗子吗?”
李拂爱垂眸,眼神如同一只轻巧的蝴蝶,落在周守全的手指上。
她转身,投进周守全的怀里。
李拂爱埋在周守全的毛绒领子里闷闷的说:“嗯,非常想吃,咱们走吧。”
周守全愣了一瞬,随即悄悄收紧手臂,稳稳环住的李拂爱。
他嗓音低柔,下巴抵住李拂爱的额头:“好,咱们这就去。”
幸好架子够高大,幸好这是一个角落,没有人看到他们。
周守全由衷想到。
他在这里走了一通,已经有人认出他是太监了。
他们要找的糖炒栗子,是出自上次禧莲给李拂爱买糖炒栗子的小摊,那个小摊做的糖炒栗子又大又甜,很多人都喜欢停下来买一些。
正月里,那个摊子处果不其然的围了许多人,周守全和李拂爱围在外面,等着前面的人买完。
冬日的日光并不炽热,却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前面排队的人渐渐减少,终于轮到了周守全和李拂爱。
摊主是个朴实憨厚的大叔,脸上带着热忱的笑意,手脚麻利地翻炒着栗子,空出手来迅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客官新年快乐啊,您要多少?咱家这栗子,个个饱满,香甜得很。”
李拂爱瞅了瞅周守全,然后率先笑着开口说:“给我来两包,挑最好的装。”
摊主热情地应下:“哎,好。”
然后放下铲子,迅速拿起纸袋,满满当当地装了两大包栗子,还特意多抓了几颗饱满的放进去,憨厚地笑着说:“姑娘,拿好了,这大冷天的,吃点热乎的栗子暖和暖和。”
周守全拿出铜板递了过去,然后接过栗子,顺手牵起李拂爱的手,往路边停着的马车处走去。
李拂爱和周守全坐在马车里,分食着一袋子糖炒栗子。
软糯的栗子放在口中,每咬一口都唇齿留香。
在冬日吃上一口这个,也是不错的消遣了。
吃了栗子,李拂爱的难过终于走了。
想起那日,她和禧莲路过这里,也是在她兴致不高的时候,禧莲奉周守全的命令下车给她买了糖炒栗子。
周守全这家伙,只会拿甜甜的糖炒栗子哄人吗?
但是,出奇的有效呢。
李拂爱捧着栗子,膝盖轻轻碰了一下周守全的膝盖。
周守全毫无感觉的从李拂爱手中的袋子里掏出一颗栗子,两手一用力,栗子肉就出来了。
他递到李拂爱眼皮底下:“吃吧。”
李拂爱笑了,从他掌心中拿起来,塞到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