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棠后知后觉,“你对落霞山好了解,哪里有什么都清楚,连这山崖下人迹罕至的深谷,都像来过似的。”
“以前和父亲游山时都来过。”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吧?”
他记忆力真好。
“嗯。说起来,谷里的这方潭水,父亲喜其绿,还为它作过一首诗,唤其翡翠潭。”
“翡翠潭?翡翠都比它暖和,我看还不如叫冷水潭,或者冻人潭。”沈宜棠说完,又觉得自己嘴太快,不该和逝者叫板。
同样体会了潭水之冷的晏元昭倒没介意,“有道理,倘若父亲当初也在水里浸一遭,便不会有诗兴了。”
沈宜棠笑道:“拜我所赐,今日丰富了晏大人在落霞山游山玩水的体验。”
何止山水。
还有那些不可名,不可道,违背他君子之道的事情。
她偏偏没什么自觉,紧巴巴地贴在他背上。他走起路来,她的柔软一下一下磨蹭着他的肌肉。她浑然不觉不妥,还在他耳边惬意地笑,笑声挠得他发痒。
心猿意马,不过如此。
“晏大人,你累不累?”
晏元昭回头,对上她圆圆的眼睛。
他慢慢将她放下,高大的身躯笼她在身前。
晏元昭幽幽道:“沈宜棠,你疼不疼?”
沈宜棠不疑有他,点点头。
她不断地和他说话,也是在转移注意力。
温热的唇倏然覆上来,熟练地撬开她牙关,汲取里头的汁液。
啧,男人。
沈宜棠心里暗笑,纤纤手指扣上他的腰,仰颈配合着他。
和刚才稍嫌粗暴的亲吻不同,他这回亲得好温柔。
慢条斯理地碾磨,勾缠,逗弄,好像她是一只皮光水滑的小兽,在被主人梳理皮毛。
这个男人彻底恢复了他优雅斯文的风格。
她半阖着眼儿,看碧空上一朵云悠悠地游过去,舒服之余,微微遗憾。
亲完,晏元昭神态自若,重新捞起她放背上,只揽着她腿的两只手比方才要烫一些。
沈宜棠也只好继续装乖巧,胳膊挂在他胸前,悄悄地荡。
她在等他开口。
再仗着“沈娘子”喜欢他,如此一而再地轻薄,也是要给个说法的。
晏元昭完全不急的样子。
沈宜棠忍不住了,直接问道:“晏大人什么时候来沈府提亲啊?”
他不答反问:“令尊何时回京?”
“阿嫂前几日收到信,父亲即将从关南动身返京。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大概一个月后到吧。”沈宜棠失落,“要等父亲回来才能遣媒人上门吗?”
走完六礼最快也要个把月,夜长梦多,她不想等。
她要快些入府。
“这是礼数,不然就是不尊重你。”晏元昭淡淡道。
沈宜棠豁出去,“那你亲人家,就是尊重啦!”
晏元昭轻轻驳回来,“我怎么记得,是你先亲的我。”
“这么算的话,我只亲了你一次,可你亲了两次,而且我是蜻蜓点水般的,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