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不会是陆归帆生气了,话都懒得跟他说,直接穿着睡衣就叫车回家了吧?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赶紧穿上拖鞋,来到了洗手间门口,拧了拧发现门是反锁的,他深吸一口气,看来陆归帆还在里面。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问:“陆归帆……陆归帆你还在里面吗?”
nbsp;nbsp;nbsp;nbsp;此时的陆归帆用力仰着下巴,俊美的脸上是压抑的神情,有什么如同滔天洪水找不到出口,就在门那边传来姜若棠的声音时,所有的壁垒在瞬间坍塌,一线天光骤然而来,让陆归帆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终于疏解而出。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是剧烈的如同雷动的心跳声。
nbsp;nbsp;nbsp;nbsp;“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开了口,陆归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得厉害。
nbsp;nbsp;nbsp;nbsp;但门那边的姜若棠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nbsp;nbsp;nbsp;nbsp;“你洗手间上了好久啊……是有什么不舒服吗?还是……没纸啊?”姜若棠小声问。
nbsp;nbsp;nbsp;nbsp;陆归帆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过了几秒,才再次开口:“你要用洗手间吗?”
nbsp;nbsp;nbsp;nbsp;“不……不是的。我就是看你一直没回来……”姜若棠心虚地说。
nbsp;nbsp;nbsp;nbsp;“我很快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一边说,陆归帆一边打开了水龙头,将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nbsp;nbsp;nbsp;nbsp;听到他这么说,姜若棠回到了自己的小地盘上。
nbsp;nbsp;nbsp;nbsp;陆归帆进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透出一种又冰冷又热气腾腾的气场,矛盾得令人心悸。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什么表情,漠然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回床头。
nbsp;nbsp;nbsp;nbsp;刚躺下,姜若棠就凑了过来,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啊,你刚才摁得我喘不上气,我才咬你的。但……应该没有多疼吧……”
nbsp;nbsp;nbsp;nbsp;听着姜若棠又心虚又给自己找补的语气,陆归帆是又好气又好笑。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知道不疼?”
nbsp;nbsp;nbsp;nbsp;“我的错,我的错,大不了让你咬回来好吧?”
nbsp;nbsp;nbsp;nbsp;“你说的。”
nbsp;nbsp;nbsp;nbsp;下一秒,陆归帆就扣住了姜若棠的肩膀,一把将他摁了下去,后脑勺砸枕头上的时候姜若棠还在想发生什么了,紧接着他就发出一阵哀嚎!
nbsp;nbsp;nbsp;nbsp;雾草!好疼!
nbsp;nbsp;nbsp;nbsp;陆归帆眼明手快,捂住了他的嘴,不然隔壁的赵长烽都能被他嚎醒。
nbsp;nbsp;nbsp;nbsp;眼角都泛起了泪花,姜若棠哼唧了两声。
nbsp;nbsp;nbsp;nbsp;等到陆归帆把手掌挪开,姜若棠可怜兮兮地说:“你绝对是加倍报复了!我不可能咬你那么重!”
nbsp;nbsp;nbsp;nbsp;陆归帆轻哼一声:“你怎么确定?”
nbsp;nbsp;nbsp;nbsp;“我确定啊!因为我会心疼你,怎么可能下死手?”
nbsp;nbsp;nbsp;nbsp;那句“我会心疼你”在陆归帆的心脏上狠狠戳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他呼出一口气,躺回枕头上,“你睡吗?再不睡都要天亮了。”
nbsp;nbsp;nbsp;nbsp;“睡。”姜若棠揉了揉被咬的地方,他真怀疑对方是要叼下他一块肉。
nbsp;nbsp;nbsp;nbsp;又过了一会儿,姜若棠传来拉长的呼吸声,陆归帆真的从没有对一个人这样咬牙切齿过。
nbsp;nbsp;nbsp;nbsp;这个专门折磨人的家伙……刚才应该更用力一点。
nbsp;nbsp;nbsp;nbsp;这也是第一次,陆归帆睡到午饭才起来。
nbsp;nbsp;nbsp;nbsp;几天之后,他们就回到北城光耀,举行毕业典礼。
nbsp;nbsp;nbsp;nbsp;在学校的礼堂里,校长说自己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眼角都是泪花,就连其他的老师都感同身受地抹起眼泪来。
nbsp;nbsp;nbsp;nbsp;陆归帆也作为他们这一届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目送他站在了灯光之下,没来由幻想着上辈子自己没有看到的他站在国际舞台上演讲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大家本来以为陆归帆的发言会是一本正经的,充满身为班长和年级第一的责任感,但是没想到他上台之后便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把眼睛摘了下来,别在胸前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