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稷以为这些二世祖们都吃不下粗茶淡饭,可没想到一锅糙米,一海碗兔肉外加一碟子咸菜,全都吃了个精光。
吃完后,几个小萝卜头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像是没吃够。
福公公就更别说了,他连肉都没舍得吃,只喝了些米汤。
待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福公公一边铺床一边抹眼泪儿:“公子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啊,那糙米我都咽不下去,公子竟面不改色的吃了……”
宁稷从小到大,一直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
别说糙米,平日里吃的大米都是精挑细选的极品。
单说这简单的咸菜,光是选材,就必定选用最上乘的原料。
随后,还得按照宫廷秘制的配方,精心腌制七七四十九天,才会开罐食用,那样吃起来才觉得滋味十足。
至于这兔肉,虽说味道还算过得去,但在福公公看来,与宫里御膳房烹制的兔肉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一想到自家尊贵的主子如今要吃这样的饭菜,遭受这般委屈。
福公公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拧成了麻花,难受得不行。
此时,苏眠正和几个孩子有说有笑,热热闹闹。
不经意间瞥见福公公又在偷偷抹眼泪,她忍不住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你家公子不过是吃了顿粗茶淡饭,又不是让他去干苦力,至于这么哭哭啼啼的吗?”苏眠忍不住冷声斥责,眼中满是不屑。她自幼在村里长大,什么样的粗茶淡饭没吃过,哪怕是再难吃的饭菜,对她来说也都能下咽。
在她看来,粗茶淡饭又如何,这些食物反而更好消化。
况且,宁稷本人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满,甚至好像还挺享受这样的生活。
福公公被苏眠这么一呛,哭得更厉害了,抽抽搭搭地回怼道:“你知道什么啊,主子他自小身子弱,奴……”
话刚出口,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朝门外看了看,赶忙改口说道:“我是怕他吃了这些不好消化,再生病了可怎么办。”
苏眠对福公公那没来由的担忧,毫不掩饰地回敬了两个大大的白眼。
宁稷见此情形,宠溺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苏眠的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眠眠别理他,让他自己在那儿哭,咱们继续玩。”
苏眠于是提议玩扔羊拐,还规定输的人要被弹一下脑瓜崩。
宁稷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这种游戏,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此时,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那连绵的雨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宁稷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一路,几人又是忙着赶路,又被雨水淋了个透,早就疲惫不堪。
一躺到炕上头刚挨着枕头,便沉沉睡去。
屋内的空间十分有限,几个孩子挤在一张炕上,已经显得十分拥挤。
福公公无奈,只好在地上铺上一层稻草,再把自己的衣服垫在上面,将就着睡在那儿。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就连睡在苏眠身旁的宁稷,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