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炼觉得没意思,本来是要走的。
这时又进门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先给大家鞠躬说打扰了,便要带地上的女孩走。
女孩肉眼可见的抗拒,李思牧暂时不让他们走。
周炼坐在沙发的暗角处不动声色的观察。
男人自称自己是一位石姓老板的秘书,他道出实情,原来女孩是自愿被老板包养的,协议都在,但刚在包房里自己反悔了。
李思牧见女孩怯生生没反驳,就知道男人所言非虚,既然名花有主,谁也不愿意强逞英雄蹚浑水。
李思牧只说:“都该知道金宵会所的规矩,出去怎么招我不管,别在这弄。”
男人点头,然后拽着女孩的胳膊,“武小姐,走吧。”
女孩一直都在抗拒,浑身哆嗦,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拿了钱不办事,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知道周董在这个包房故意过来演戏的吧……绿茶……”
男人失去耐心,开始强硬拽她。
女孩开始拼命抵抗并嘶哑怒吼:“为什么石总还要把我送给别人!他要我咬桌角,还用那种东西,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救救我救救我……”
众人恍然明白了,在座女子皆已投身风月,说来都是讨生活的可怜人,被自己的金主当礼物迎来送往,这样的事就算没经历过也见得多了,未免心生悲悯,但众人噤声皆不敢言。
李思牧摆摆手让他们今晚离开这,今晚的包房费他十倍退还。
黑衣男子再次鞠躬表示歉意。
女孩在被男人拽起的一刹,她的目光忽然锁定坐在一团阴暗里的周炼。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情绪的起伏,只有他没有,目光幽邃沉静,像是完全的看客,对一切漠不关心。
女孩绝望凄楚地盯了他一秒,二人的眸光在灯红酒绿中交汇。
下一瞬,女孩瘦弱的身体被男人一下扛在肩上。
“把人放下来。”周炼的声音突然出声,平静而坚定。
众人齐齐望向他,黑衣男子脚步顿住背对他,但女孩还在他肩头上。
“没听见吗?把人放下来。”周炼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清晰有力,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李思牧轻触周炼的胳膊,眼神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在座的男女都一脸惊诧地看向周炼。
黑衣男子梗在那里,说了句这是石总的私事,恕难从命。
这时,又有人推门而入,是郭艾。
郭艾对周炼说:“周董,那边包房里的人都处理了。”
周炼冷然不动。
黑衣男子目瞪口呆,郭艾礼貌说:“把武小姐放下来吧,你老板已经自身难保了,还不快去救他。”
男人赶紧把女孩放下,仓促离开。
包房气氛凝结片刻后,李思牧让众人散开。
有的女孩还在窃窃低语说这会不会是一场专攻周炼的美人计,另一个女孩掐她胳膊让她快走。
白裙女孩在纷杂的人影中看到周炼颀长的身影向自己徐徐走来。
他玉树临风的样貌倒映在女孩含泪的双目中,他像是救世主,还带着干净凌冽的香气。
周炼走到她身边,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柔声说:“腿脚还方便走路吗?”
女孩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她嘤嘤说:“还能。”
“有地方住吗?”
女孩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