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歌记得在鹤唳泉遇到的神秘人曾经说过,只要她拿到《浮生录》,那个人就把九转还魂盏给她,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
但是无间荒原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一行人在荒原外的一个冥界村落暂时歇脚。
这个村子不过十几户人家,与其他的冥族人一样,身体也发生了变异。
大个子和北辰守轮回道多年,对冥界如今的变化也是唏嘘不已,更没想到冥族人居然受此折磨。
玄夜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很多幽冥蛾的毒蛹分给了村里人,村民感恩戴德的谢过玄夜,便也任由他们四人在村里待着,没人过来打扰。
沈慕歌等人在村口的一棵枯树下休息。
她发现大个子守道人时不时的会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等大个子再一次看向她的时候,沈慕歌开口问道。
大个子守道人听到沈慕歌的问话,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走到枯树旁,坐在她对面。
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法杖,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沈慕歌微微一怔,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
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始终找不到与之对应的片段。
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歉意:“抱歉,我确实不记得了。”
守道人苦笑了一声,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样子也变了太多。”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但您……还是和当年一样。”
沈慕歌眉头微皱,轻声问道:“当年?我们曾经见过?”
守道人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不是饿鬼道的守道人,只是一个被村里人排斥的丑八怪。”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自嘲:“我生来就长得丑陋,村里人都说我是怪物,是灾星,连我的父母都嫌弃我、不要我,把我赶出了家门。后来我就住在村外的破庙里,靠吃野果和讨饭活下来。”
沈慕歌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守道人继续说道:“有一年,村里闹了饥荒,他们觉得是我带来的厄运,决定把我烧死祭天。我被绑在柴堆上,火把已经点燃了柴堆。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子出现了。”
他说到这里,独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她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轻轻一挥袖,火焰就熄灭了。她不顾村里人的反对,用法术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并对我说:‘你不是怪物,你只是与众不同。不能自暴自弃,要相信老天虽然没给你俊美的容貌,但是给了你挺拔的身高、超乎常人的力气,这些都是你的优点。’那是第一次有人看到我的优点,第一次没有因为我长得丑而嫌弃我!”
守道人看向她,独眼中满是感激:“那个人,就是您。”
沈慕歌愣住了,她努力回想,却依然无法记起这段往事。
守道人似乎并不意外,低声说道:“我知道您经历过轮回转世,对前世的记忆有影响,眼下或许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是,我曾经很羡慕北辰能够陪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