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雨半睁开眼眸,隔着眼前一层淡淡的薄雾,上侧的深邃眉目被淡橘色光雾渲染开来,有种温柔缱绻的感觉。
修长指骨轻拢耳边散乱的乌黑鬓发,流连过耳廓和脸颊,怀里的小姑娘随之轻轻微颤,仿若杏花枝头被风轻晃的露珠。
下一秒,秦凝雨被翻了个身,怀里抱着松软的枕头。
宽大手掌落在鬓边乌黑发丝,温柔轻揉了揉,愈深之时,秦凝雨听到耳畔传来低沉磁性嗓音:“之前在跟朋友玩什么?”
秦凝雨用些紧地抱着松软枕头,微咬着下唇,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小心溢出声甜腻的呢喃。
微颤了下,又连忙咬着下唇。
修长指骨握住下巴,撬开她的紧闭的双唇,温柔摩挲般抵着上唇:“姜姜,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秦凝雨感觉那半边耳畔酥麻一片,含糊的声音从口。齿间传出:“是在玩放下手指的挑战。”
谢迟宴又问:“规则是什么?”
秦凝雨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说一件没有自己做过的事情,如果有人没做过,那就要放下一根手指,还要接受惩罚。”
附在耳畔的嗓音似是含了几分笑意:“那要玩么?”
这个时候玩吗?秦凝雨发现自己此时显然没有选择。
“姜姜,作为惩罚,我会动一下。”
秦凝雨:“?”
这是认真的吗?
可男人显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耳畔传来男人低沉嗓音:“我没有给谁准备过爱心早餐。”
秦凝雨:“?”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
谢迟宴说:“姜姜,该放下一根手指。”
秦凝雨乖乖放下根手指,突然间眸光惊颤,双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发尖变调的声音,她一时没缓过来,有些失神地看着投射在墙面的一片昏黄光芒。
耳边又传来第二声:“我没有给别的小哥哥送过蛋包饭。”
秦凝雨这会总算是明白这话为什么熟悉了,这不就是她们刚刚说的那些。
真的不是借着这个由头玩。她吗?
秦凝雨第二根手指被放下,本能感觉到危险,连忙解释:“老公,那是因为那个人帮我挡了一下,左臂骨折,为了感谢他,就给他带了一周在外面买的蛋包饭。”
“小朋友。”谢迟宴嗓音混了些笑意,“再乖,也要遵守规则。”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秦凝雨默默想。
男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人格啊?床。下一个,床。上一个,如果说床。下是时不时风度翩翩的恶劣,床上就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谢迟宴朝前倾身。
秦凝雨这会又缓了好一会劲,嗓音微哑地嘟囔:“……老狐狸。”
谢迟宴似笑:“叫我什么?”
没一会,秦凝雨被逼出哭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老公。”
……
坐在餐桌旁时,秦凝雨到现在还觉得有点腿软。
可此时男人穿着一身简便家居衣,半挽起衣袖,露出骨感手腕,正在垂眸煮面,散发出一身宜室宜家的气质。
这让秦凝雨感觉到深深割裂的反差感。
面端到面前,秦凝雨低头喝了口暖热好吃的面汤,胃里顿时温融融的。
“老公。”秦凝雨双手扶着碗壁,微抿唇角,很小声地问,“你是醒酒了吗?”
谢迟宴抬眸:“你觉得我喝醉了么?”
如果刚刚不是喝醉的话,秦凝雨又找不出其他原因,刚刚明明还那么凶的,这会又温柔得不像样。
难道真的是有双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