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恶作剧。”林时乔说,“是我哥,之前放下手指挑战的时候,我不是说给过一个小哥哥送爱心早餐吗?他那个时候是我的高中学长,我表白他还狠狠拒绝了我,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我的继哥,不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户口本也不在一处,他也不是我继母的亲儿子。”
秦凝雨:“?”
好复杂好错乱的关系,这都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拒绝我的时候可高岭之花了,没想到狗男人也有回头求我的一天。”林时乔狡黠地眨了下眼眸,“他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我需要一个冤大头金主爸爸,一拍即合,而且他最讨厌我叫哥,可我偏要天天叫给他听。”
秦凝雨花了整整十几秒,才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稍顿:“那你还喜欢他吗?”
“拜托,纯情老婆,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林时乔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还有些愤愤,“我又不是个痴情情圣,而且也就只能算是年少时的识人不清。”
那人披着温润的一张皮,瞧得多衣冠楚楚,其实性子恶劣得要命。
这话林时乔忍住了没说,虽说某人在自己面前彻底不装了,她气得牙痒痒,可她也不能随便在外撕掉他这层温润外皮,毕竟她自认为还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
秦凝雨犹豫地说:“我觉得……”
“没有觉得——”林时乔不是很在意地摆手,“反正早晚要离的,他过他的,我玩我的。”
秦凝雨觉得这段感情并不像好友嘴里说得怎么简单,可眼下,她自己的感情都没弄明白呢,拿什么当别人的军师?
晚些时候,秦凝雨跟林时乔聊了会,收到男人发来的消息,他们之前一起去趟老宅住上两天。
秦凝雨跟林时乔一起出来,不远处男人眉目深邃,一身深色大衣,长身玉立。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身旁就刮过一阵急风,林时乔像只翩飞雀跃的白鸟,冲到谢迟宴身边的男人面前,紧紧搂着他的手臂,微仰着头,一改刚刚私谈时的嫌弃,用腻成蜜糖的语调刻意喊道:“哥。”
秦凝雨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近,可又不能拆穿好友的戏精表演,而且据林时乔所说,对方很讨厌她叫哥,可怎么看着一点不像,反而看着还很受用的。
思来想去,秦凝雨只保持礼貌微笑:“温总好。”
温宥知笑容温润:“太太好,我和阿宴是老相识了,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秦凝雨突然看到林时乔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做了个撇嘴的小小鬼脸,愣神了两三秒,连忙应道:“多谢温总。”
温宥知偏头看去时,林时乔迅速恢复了乖巧、含情脉脉的神情。
秦凝雨:“……”见到活的戏精表演了。
道别前,林时乔说:“改天邀请你和谢总来参加我和哥的婚礼。”
秦凝雨笑了笑,点了点头。
林时乔坐进副驾驶,就一改刚刚含情脉脉的黏人模样,只低头玩起手机。
听到身侧传来冷声:“在你朋友面前都要装?”
“哥,不是你在爸妈面前说的青梅竹马暗生情愫,然后至死不渝的剧本吗?”林时乔笑得招人,完全暴露张牙舞爪的本性,“拜托,我这是敬业。”
温宥知冷笑:“你倒是记得清楚。”
“那是。”林时乔笑得愈加招摇,一副男人拿不了她怎么办的有恃无恐,“哥,是不是我没亲你,还不够真啊?”
温宥知:“……”
林时乔看着男人脸色更冷,心中越发得意,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俯身而来,下唇竟被狠咬了下。
“你、你……”林时乔脸颊涨红,手捂住嘴,半天没有“你”出个什么。
再一看这人跟个没事人似的,唇角薄凉微勾:“少挑衅我。”
车窗风景不停倒退,秦凝雨坐进副驾驶座好一会,
看着林时乔怒骂了还没过门的老公整整十分钟,还是那种不重样的,让她深深折服这字字珠玑、引经据典的才华。
大概是秦凝雨神情实在奇怪,听到身侧传来低沉嗓音:“怎么了?”
秦凝雨这才好奇地问:“温总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谢迟宴了然道:“你是想问他对你朋友怎么样?”
秦凝雨轻轻“嗯”了声。
谢迟宴说:“我只知道他有个很上心的妹妹,有回我和他一起在北美,他接了通电话,连夜赶回临北,后来才知道是他妹妹病了。”
秦凝雨也知道男人不是过多问朋友的私生活,这会听到这话,总算放下心来。
到老宅后,穆书青拉她在沙发坐着,讲起筹办婚礼的事情:“好孩子,之前你在鼎禹工作有所顾及,奶奶都理解,可现在你打算进意柠的工作室,既然嫁进谢家,不能委屈了你,婚礼这种人生大事,就该风风光光地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