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开口,凌星便自己接了下去:“我爹妈还总是拿他给我当‘榜样’,说我不务正业,要向他学习,我呸呸呸!”
“叔叔阿姨还没放弃劝你回去接手家业啊?”
“他们哪会放弃?他俩就我一个孩子,可不得指着我么。”语气虽是嫌弃,但仔细听来,也不难发现其实凌星也就是仗着自己是父母唯一的孩子这个筹码胡作非为,“我才不回去,我可是要拿金曲奖的Omega!”
“好,大歌手。”
凌星坦然接受,“对了,那天我上楼,刚好碰见你家阿姨出门,我说我来给你收东西,她便帮了我一会,还专门去杂物室翻了一些陈年旧物出来,我打开看了一眼,黑色水杯,被套,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我都给你打包寄过去了。”
桑也神色不变,因为卧床休养了半个月,他的精神比起刚苏醒那会好了许多,但总归还是虚弱,脸色完全不如凌星红润。
“应该是情侣用品。”
他说得云淡风轻,听话的凌星却立马跳了起来。
“什么晦气玩意儿?”
“早知道直接扔垃圾场了。”
桑也会心一笑。
等气消了,凌星问他:“啥时候走啊?”
“下周一。”
“这么快?”
“嗯。毕竟不是伤筋动骨,能下床,就能出国。到了国外再修养也是一样的。”
“好吧。”凌星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会想你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走你就想着回来的事了。”
“哎,哎!你要是错过我大红大紫咋办。”
“有什么是视频电话做不到的吗?”
凌星这才傻笑着点头,“也是。”
桑也没什么朋友——指的是婚后这几年。以前他朋友还是不少的,不管是学校,还是赛车俱乐部,都有几个玩得来的朋友。但结婚之后一心扑在相召南身上,没再去过俱乐部,加上升学,和其他人的关系慢慢就疏远了。
所以他出国前并没有像别的人那样呼朋唤友搞个欢送会,自己一个人就去了。
出发前一天,张姨终于同意他回去见姥姥一面。
陆医生说养病期间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张姨一直不让他回春城,直到临走前才松口。
姥姥的丈夫很早就和她离婚了,埋在别处,所以姥姥被大哥安排的人埋在了他爸妈旁边,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团聚。
只是,桑也擦了擦墓碑,放下一颗苹果,低声说了句,“这地方不好。”
和姥姥道了歉,又和爸妈说了会话,在墓地待了一个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才被张姨叫走。
“天黑了,冷。再不回去赶不上明天的飞机了。”
说话这一会,路边跑出来一条小黄狗,浅金色的毛发中间嵌着一双黑色眼睛和倒三角的黑色鼻子,咖色的耳朵一弹一弹的。
……
大哥虽然在看守所,但和律师联系,帮他安排好了一切,跟他说只管去,落地了会有人接应。
这点桑也倒不担心,他从小往国外跑的次数也不少。
比起这个,更让他忍不住皱眉的是……
没人告诉他感知错位会让他在坐飞机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受到挤压。
那不是屁股的事吗?
第25章
“桑总,刚刚得到消息,柴柯斯老爷子的小孙子今晚会在苏洛斯山举办一场赛车,我们要从这里入手吗?”
这是桑也到M国的一个月整,除了刚来那半个月因为身体没有大好还需静养,后半个月他不是和国内视频通讯商量如何为大哥争取减刑,就是跑桑氏在C国的企业。
直到前天,一审结果出来,三年刑期,他才结束和国内每天两小时打底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