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阿是他油画的忠实爱好者,几乎每一幅从成安售出的油画都被这个人拍下收藏了起来。
但两天前的买主并不是他。
幽阿缺席了。
桑也盯着相召南,想从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窥探得到正确答案。
然而只听见相召南问:“谁?”
先是有些讶异,似乎初次听见这个名字,随后眉头微皱,表现出不满,“又是你哪个追求者?”话语中隐约还有些醋意。
桑也注视他许久,的确没有从那张脸上发现一丝破绽,最后才放弃。
最好不是。
“既然你不报警,那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相召南当然不肯他就这样走了,想要追赶,结果动作一大,牵扯到后颈的腺体伤口,痛得他直不起腰,一手扶着床沿,一手反绕按着伤口。
“怎么回事?”陆让简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他放下手中的病例,快步进来把相召南扶到床上,重新插上被暴力扯出来的吊针。
相召南不语。
陆让简对他也没什么好态度,帮他调了点滴速度后,扫视病房一圈。
“桑也呢?刚李医生回来说他在这里。”
相召南抬眸看了一眼陆让简,原来是找桑也的。
“走了。”相召南声音有些闷,不知时不时病房上的软枕太高,令他的躺姿挤压了胸腔。
“你找他做什么?”
陆让简看了他几秒,才说:“他的后遗症,我昨晚上突然有了新思路。听说他和他大哥创了家生物科技公司,想和他谈谈能不能研制专门药物。”
“S市专研生物科技的公司不在少数。”
言下之意是你就非得找桑也吗?
陆让简:“剜除腺体的人少之又少,虽然感知错位是常见的腺体疾病,但出现下雨天腺体疼痛同时还有感知错位症状的,我所知道的——”
“就他一个。”
“他家不做,哪家公司会做?纯粹亏钱的买卖。”
“我做。”
相召南突然说。
陆让简说完,本抬腿就想离开病房,结果听见相召南的话,硬是顿住了脚步。
似乎是怕他不信,相召南补充道:“我有新桑的原始股份和投资,这个……药物,我追加投资研制,你直接联系新桑科技的研发部负责人,去交涉具体内容。”
陆让简沉默了一会,“行。”
面上不显,心里却不满得很。当初你有这么关心,也不会闹到不得不剜除腺体、堕胎的地步。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早。一般人少说半个月,你……至少也得一周。”
因为没有伤到骨头,不存在下不了地的问题,腺体情况稳定之后就可以出院居家养伤。
本来以为这个回答已经够快了,没想到相召南还嫌不够。
“今天不行么?”
陆让简:?
“他去M国。”相召南揉了揉眉心,“林肯不好对付。”
“办不了出院手续。”陆让简丢下这句话,拿起方才放置在床尾的病例,离开了病房。
相召南深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胸口还是有一股浊气难以排出。
拍卖行,地下钱庄,国际贸易,都是洗钱的高发领域。
桑也不是会主动参与违法事情的人,但也避免不了被心怀不轨的人隐瞒着当了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