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前停在桑也面前,似乎想要说什么,嗫嚅了几下,最后全都咽了回去,沉默地坐下。
桑守安冷笑一声,对桑也说:“练杂技的进来了。”
桑也闻言,看向相召南,见他脸色瞬间憋得泛青,也忍俊不禁。
只能低下头去。
等他再抬头,是听见场内一阵唏嘘声。
陈家强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首先让人注意的是他腹部的伤,过去两个多月,仍旧包着纱布,看起来很难痊愈;紧接着目光就会被他扭曲的面部表情吸引过去。
陈家强表情扭曲,面部肌肉时而抽搐,时而僵硬,不控制地淌着口水。
他似乎还有意识想要抬手去抹嘴角的口水,但被人搀扶着双臂,抽不出手来,只能任由口水挂在嘴角,形成斑驳痕迹。
桑守安饶有兴致地翘起二郎腿,“看来有人比我下手还狠。”
他出声时,桑也的目光自然转向身边的大哥,但话音落地,桑也并没有移目到桑守安言下之意的那个人。
只是直视前方,目不斜视,浑身气质松弛娴静。
“自作自受而已。”
相召南作为陈家强故意伤人事件的最大受害人,下点狠手,也正常。
没看见相召南隐含期待的长眸失望地垂下。
举证和辩论过程,陈家强方的律师都没有过多争辩。
毕竟恶行累累,证据确凿,唯一能稍微使点劲的方向,开精神失常证明,又被受害一方堵死了。
别说当时陈家强没有精神疾病,就算是现在的陈家强真的有精神疾病了,他们也拿不到一份能作为证据的证明。
法官宣判结果,陈家强有期徒刑五年,赔偿和道歉。
五年的时间很短。
但陈家强不止一个罪名在身,也还算“未来可期”。
“赔偿收下了,道歉不必。”桑守安起身,抚平西服衣摆,“我可不想看见有人对着我弟流口水。”
陈家强控制不住面部肌肉,但似乎意识还算清醒,听见桑守安的话,试图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他,可惜两只眼睛一只朝上,一只朝右,滑稽得很。
桑也低头浅笑,也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站起来,旁听的记者立马围了上来,纷纷举着摄像机,让桑也看他们的摄像头。
“桑先生,你和相先生同乘一车是已经复合了吗?”
“桑先生,新桑科技接受相氏集团的投资,难道不怕重蹈覆辙吗?”
“陈家强和你们过去有什么恩怨吗?他为什么要蹲守在停车场故意伤人?能具体讲讲吗?”
“监控显示当时陈家强出手时相先生就在不远处,所以才能帮你挡下陈家强的伤害。能跟我们说一下当时你们为什么都在停车库吗?是有什么事情要见面吗?”
记者的话很密,现场嘈杂不已,桑也听来,就像几十只青蛙在他耳边呱呱叫,但是一只也听不清。
他站着,什么也没说,似乎只想从前面出去。
记者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又开始推搡,话筒都快杵到桑也脸上来,被桑守安挥开,用眼神警告过后,才稍稍收敛。
桑也:“投资是两家公司的公事,与私事无关。和陈家强的确有旧怨,陈张地产负责人早年便和我父母在商业上有交锋。”
“他们手段肮脏,一如既往,这一点无论是十年前,三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桑也无意过多地揭露伤疤,只是概括地总结了事件。
他深知示弱虽会引起同情,但并不纯粹,夹杂其中的更多复杂感情,同样让他畏惧。
当他说完,眼神从记者人群中收回时,一个熟悉的人像让他瞳孔骤然紧缩。
目光死死锁在那人身上。
齐橘。
当时被他下药,桑也清醒后让人找过他麻烦,大哥的助理回来说的是他在学校的评优、保研资格都被取消,档案上记了过,也写了保证书和道歉书。
但桑也始终是太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