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水从桑也的湿红的唇角溢了出来。
难堪。
相召南对他的身体太熟悉了,对如何让他出丑这件事了如指掌。
也就是失去了腺体,敏感度有所下降,否则他还会在相召南手下表现出一些更难以启齿的龌龊行径。
桑也深深闭上了眼。
等他再睁开眼,相召南握住他肩膀,两眼发红,却不再像方才那样失去理智。
桑也的右手还握着抑制剂,针管里的液体已经隔着睡袍全部注入了相召南的腺体。
痛感唤醒了相召南。
他呢喃:“不是梦啊……”又低下头,把脸埋进桑也的颈肩,用自己湿湿的头发去刮蹭桑也娇嫩的肌肤,“我去寺庙祈祷,求你再眷顾我一次,可你总不肯来我梦里。”
桑也没去计较为什么比起真人,他更想要桑也出现在他梦里,只是掐着他的脖子,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边。
“你该庆幸,这回我手里拿的是抑制剂,而不是剪刀。”
“嗯。”
桑也心口钻出一股无名火,径直甩了他一巴掌,继而两手推着相召南的胸口,想要把他推开。
却被相召南揽着腰顺势带到床上,沉重的身躯压在他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起开!”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求你了桑也……”
桑也不知何时相召南竟然也变得这样厚颜无耻,竟然用低低的沉沉的看家狗被主人遗弃一样委屈的声音说出这种话。
一时间愣住,没有反应。
“桑也,我后悔了,我……不能没有你。”
一滴什么东西砸到了桑也的眼皮上,滚烫。
桑也歪了歪头,那滚烫的东西便顺着他的眼皮滑下去,被白色的床单吸收掉,剩下一个浅灰色的水印。
他冷声道:“上一次你坚持了三年,这次,一年没到你就要坚持不下去了么。”
“不……桑也,别这样说……”
相召南又把头埋进桑也的身体里,用温热的躯体遮挡他罕见的脆弱神色。
易感期对他的影响不亚于寻常Alpha,甚至更猛烈。
“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只要不去见你,就能控制住不去想你。可是想你的冲动根本控制不住。”
相召南难得说这么多话,像是真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还拿桑也当梦中人,被易感期打开了话匣子,密匝匝的话跟不要钱一样。
“在我办公的时候,复健的时候,晚上躺在床上失眠的时候,你的身影,你身上甜滋滋的柑橘香气,无处不在,难以忽视,可当我睁开眼——你又不在。”
失落的感觉如同从高空中坠落,让他从头到脚都陷入难过的情绪。
“桑也,我快要疯了……”
“那你疯好了。”
桑也强行镇定下来,但话音末尾已经透露出他在伪装。
和表面的镇静不同的是,桑也内心同样波涛翻涌。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被爱时无动于衷,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不给人喘息般地表达自己晚来的爱意。
相召南不说话,死寂一般的卧室里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像流动的水,静静的,溶溶的,却把桑也逼到了极点。
“相召南,你怎么不去死。”
“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相召南含住桑也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再也说不出恨我吧这种话,他根本没有那么大度,根本不想桑也恨他,他要桑也爱他。
“可我死了你也不会得到解脱,桑也,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