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林肯,张明,沈惟岸,还有……那个论坛。”
桑也仰起头,看着对面墙壁上的壁灯,“是不是我错了?我不该考虑得太多,奢求太多。林肯就是林肯,张明就是张明,沈惟岸就是沈惟岸,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上下属,同事,而不是朋友。”
为什么他们能毫不留情地出卖自己,而自己却在割舍之间摇摆不定。
第一次被林肯算计的时候,他甚至没想过要林肯赔付,只是自己离开了M国,因为他觉得林肯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不能忘恩负义。
得知张明三年来一直在和相召南暗通款曲时,他也只是让张明自己离开,没有以泄露商业秘密的理由去追究张明的过错。
那时他还在想,张明原本不是这样的。跟在他身边三年,做事尽心尽力,是个合格的助理。
现在发现沈惟岸竟然也和他表面的样子不一样。
他该怎么做?
还是一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沈惟岸的事。”
桑也有些沮丧。
友善是他的拿手好戏,雷厉风行却逐渐湮没在了成长之中。
相召南拦住他腰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些。
“开除?你舍不得?”
桑也低声回答:“我只是觉得,他作为一个管理层,是很优秀的人士,开了他,我不一定还能找到下一个同样精通生物科技和管理的复合型人才。”
“是不是觉得我优柔寡断,跟你喜欢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桑也自嘲地笑着。
相召南紧紧抱着桑也,把他放在自己腿上。
“不,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无论是赛场上恣意风扬的桑也,还是商场上自信优雅的桑也,抑或是怀里犹豫不决脆弱敏感的桑也,都是他的心之所向。
人总是复杂的,将一个人的某种品质孤立地当成个体,是他犯过最大的错。
“不是优柔寡断,是珍惜自己的付出和努力,把事业看得比自己更重。”
经营一段关系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桑也必然花了不少心血。
这段关系将比任何奇珍异宝都要贵重,所以很难轻易放弃,这不难理解。
“你比常人看得更多,更广,所以更难抉择,这是你的优点,不是缺陷。”
“舍离是件需要学习的难题,”相召南低头吻着桑也的头顶,“我可以教你。”
“首先,让沈惟岸自己请辞。”
桑也靠着相召南的胸,低笑传出震震颤动,“真是奸商。”
笑完,他窝在相召南怀里,唇角微微上扬,轻问:“我还可以期待真心吗?”
相召南看不见桑也的表情,只听声音,浑身一滞,仿佛有千钧重量压在他身上,令他难以动弹,连心跳都困难。
那轻飘飘一句“我还可以期待真心吗”,宛如神父手持圣经,询问他: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配偶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相召南郑重地给予回答:“当然。”
当然可以。当然愿意。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