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乔除外。
以前贺轶多次想要邀请原主欣赏他的杰作,原主都用各种理由拒绝,从未踏足过这儿。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便是被三位徒弟关押藏于这儿。
宝库内没有装壁灯,单靠窗户外的月光透进来,照亮纷飞的灰尘。
宴乔手心现出光团照亮,外围的还算正常,只是小动物的死尸,越往里走,便开始冒出不知是野兽还是人的内脏,月光下被液体浸泡的眼球毫无生机看着宴乔。
越发阴冷。
宴乔强行忽略,平缓自己的呼吸,加快脚步,走廊格外的长,还需要拐上几个弯,迟迟未见地牢入口。
在她疑惑时,拐弯看到了角落卧着一团腐肉,而几只乌鸦围聚在一块啄着,看到灯光,都一致歪头看她。
那几双眼睛在昏暗内闪着光。
宴乔吓一跳,后退一步,撞上温热的躯体。
她精神紧绷着,身后突出现的触感要她应激躲开。
可她还未有所动作,就被贺轶从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师尊喜欢吗?”贺轶歪头看宴乔,气息喷洒在她暴露在外的脖颈,“我求了师尊多次,师尊终于舍得来我的宝库了。”
贺轶好似没有察觉到宴乔的紧张,见宴乔主动来他的宝库,高兴介绍自己的杰作。
月光惨白,更是在透明液体的反射下,愈发泛着冷。
贺轶本肤色偏白,嘴唇红润,他压抑着疯狂注视瓶内丑陋的器官,好似索命男鬼,颇为诡谲。
贺轶蓦然看向最高处的空位,这面墙已经放满了东西,却在最中心的位置空出大片来。
“师尊知道这块是做什么的吗?”
贺轶眼神停留在那处从未离开过,说落后给了答案:“那是徒儿最满意的位置,抬眼能看见,这么好的位置,一直为师尊留着。”
“将师尊的心脏放入里面,这样,师尊便可以在徒儿这儿得到永生,可以和阿轶永远在一块。”
每个字都足以让宴乔震颤。
乌鸦咕噜噜啄肉的声音沉闷回响在走廊内,带着几声鸣叫声。
贺轶拿出一支发簪,为宴乔戴上:“今日来时,我见到这发簪意思得很,送给师尊或许很合适。”
发簪是木质长簪,圆润的簪头系上了小小的铃铛步摇。
“叮铃——”
贺轶顺势弹了一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宴乔猛然回想到那锁骨环,相似的铃声几乎可以将她从未经历的痛楚唤醒。
贺轶察觉到宴乔的身子轻抖一下,无声注视她,眸中有了几分道不清的情绪,他漾起浅笑,在宴乔耳边轻语——
“师尊为何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