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呆呆坐了一会,才见陆之道携着长剑姗姗来迟。
楚宁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慵懒,“昨夜实在太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后来又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做了点什么。
陆之道放下剑,据实回答。偷眼看了看了看楚宁,见她一如往常,才放心下来。心中有许多小小的雀跃,面上还是平静。殊不知面上越是平静的河水,底下越是暗流涌动。
“好些了么?”陆之道走到床边坐下,木木地问。
楚宁抿着嘴不答话,只是眼中含笑地望着她,直到看了个够,才调侃着开口,“现在不紧张了?”
每每见她这样笑,陆之道总觉得自己也柔软了起来,像她一样眼睛弯弯,轻松地说,“看来是好了,都有心思说笑了。”
楚宁却笑的更开了些,往床头一靠,有些得意地望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木木说话也软了起来。”
“是我把你治好的!”说着又凑了过去,“怎么谢我?”
“我本来……”陆之道唰地站了起来,不服气地看了回去。
“本来什么?”楚宁认真地等她把话说完。
陆之道却不说了,转而找起了麻烦,“我都没怪你!”怎么还敢要谢?
“怪我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
想到她昨夜才说过的,不管有用的没用的都可以说出来,陆之道才决定郑重地与她谈一谈。
于是笔直地坐到她身边,一脸严肃,好像接下来要谈的是关系天下的大事。
开口就问道:“那糖呢?”
“什么糖?”
陆之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地盯着她,明明是她自己答应的,转眼就忘得干干净净。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糖,被她拿到眼前,却又拿去打发小乞丐,就咽不下这口气。
“你随手打发那个小乞丐了!”
“哦……”楚宁恍然大悟。
那天在码头见到陆之道与沈小姐在一起,回去就赌气地把糖给小乞丐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了!”陆之道意难平地捏紧了拳头。
“干嘛!你要凶我?”楚宁瞥了一眼她的拳头,又满不在乎地抬眼看她,“那是我买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陆之道泄气一般地松了下来,驮着背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也不好意思再去争了,忿忿不平地说,“随你。”
楚宁却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别泄气嘛……谁让你之前表现那么差,以后再争取,好吗!”最后两个字的语调高高扬起,满是欢喜和逗乐的样子。
陆之道撇撇嘴,闷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干嘛去?”真的生气走了?
“给你端饭!”陆之道没好气地回了一嘴。
……
一连在暗卫营养了两日,楚宁脚上的伤也好了许多。想出去走走,却总被陆之道拦着,无论如何都不准出去,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便想着尽早离开,能坐船北上是最好的了。
也不知道凌风安排的怎么样了。陆之道一早便去校场找他。
“啊哈,来的正好,正要去找你。”凌风一见到她,便先开口说道。
“你的船安排好了吗?”
“啊哈,我还以为你打算留下来过日子了。”
陆之道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凌风了解她的脾气,只自顾自地说,“你爹有信来了。”
“我没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