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人。”陆之道门口踟蹰片刻,仰着头甩了甩脑袋,才默默推门进去。
“怎么才回来?”见她进来,楚宁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眼神追着她的身影移动。
见陆之道兴致缺缺,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坐下。赶忙站起身来,坐到了她身旁,不无担心的望着她,“怎么了?”
“没事。”陆之道百无聊赖地盯着桌面,“都安排好了,晚上就可以坐船出发。”
“好!”楚宁笑的轻松,自顾自地说道,“终于要可以离开这里了,要谢谢凌疯子。”
“谢他做什么?”
“船是他安排的呀。”
“这是他应该做的。”陆之道没好气地说。
“那好嘛,谢谢你总可以吧……”楚宁笑着扯了扯她的袖子。
“也、也不用谢我。”执行任务而已。
陆之道有些心虚,尤其在接收到新的任务之后。
……
自打她一进来,楚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轻轻松松地出去,才一会,回来又楞了许多,脸色看上去也不大好的样子。
默默起身站到她眼前,伸手抵在她额上,认真地试了试她的温度,又摸摸自己的,温度差不多,倒也没觉得是生病了。
“你真的要坐船北上吗?”陆之道微微仰头看着她,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突然希望她说不想要坐船了,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她离开潜在的危险。
“为什么不?我可不想再被他们追着跑了。”楚宁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可如果……”陆之道垂着眼眸,暗暗搓了搓手指,犹豫再三还是小心地提醒了一句,“如果船上混入了居心叵测的人,我们逃也逃不掉。”
“你不是会保护我嘛!”
“对、对!”陆之道木木地点头答应。
“你没事吧?”楚宁不无担心地望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没事。”
陆之道努力将嘴角向上弯了弯,可连眼神都失措地无处安放。如同此刻不知道该将自己放到什么位置。
所以以往所有的训练,都是在要求他们,执行任务,不能带着个人的情绪。如果一开始就坚定地执行,也不会陷入如今的两难。
……
天色才刚擦黑,凌风便带着他们出了暗卫营。
“我们自己去。”陆之道骑在马上,冷冰冰地对凌风说道,一扽缰绳驾马快速离开了。
“啊哈?卸磨杀驴?”凌风满不在乎地策马跟上,“你不知道位置,否则谁愿意送你。”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楚宁感觉格外惬意,悠悠然往身后的陆之道身上一靠,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陆之道见状便稍稍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了她嘴边,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要紧的话,却只听她小声地调侃:
“他说自己是驴。”
“噗……”陆之道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凌风快马赶上,却见两人正看笑话似的看着自己,一头雾水,忿忿不平地咬牙,“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咬耳朵!”
陆之道若无其事地直了直身子,一扬鞭策马跑了。
两人在马上,保持了与来时一样的位置和姿势。陆之道仍旧环过她的腰身紧抓着缰绳,却比来时放松了许多,兴许真被她治好一些紧张感也说不定。
马背上的时间似乎格外地快些,转眼间就到了地方。
却不是在码头,而在一处看似已经荒废的港口。
“这里真的会有船靠岸吗?”楚宁坐在马上四处张望。
“你懂什么!”凌风一脸嫌弃地摆摆手,“不然你就到码头去,转眼就把你抓了。”
楚宁撇撇嘴,仰头望了一眼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