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道又转头过去,却无心观察前方的情况,抓了抓头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楚宁顺手抓过她的长发,轻轻将她扯了过去,小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早有打算?谁让你什么都不说!”
“我……我其实……前一夜才下定决心不再执行任务。”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早说了,我也连夜离开,我们可以一起走。”
陆之道无措地眨了眨了眼,头发还被她揪在手里,只能别扭地歪着头,好像被抓住了小把柄。
“我想第二天说的,醒来你已经不在了。”
“哼。那可怪不着我!”
“是。”陆之道小声应着,说不清是不是因为被抓着头发,才被迫敷衍了一句。
“没听清,再说一遍。”
“是我不好……”
陆之道小心地从她手里抽回那一缕长发,却被楚宁用力拉了回去,险些没站稳,向楚宁的方向靠了过去,匆忙用手撑了一下,才没有完全倒到她身上。
尽管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灌木的清微响动还是引起了官差的注意。
两人慌忙噤声,克制着呼吸不敢再乱动。
只听到有官差的脚步声月靠越近,陆之道一边示意楚宁不要出声,一边握上了剑柄,随时准备拔剑而出。
却听还有一位官差的声音远远传来,“能有什么事儿,别大惊小怪的。”
齐守义在囚车里也突然闹了起来,猛地将盛粥的碗砸到附近官差的脸上。
那官差被突如其来的碗砸懵了,粘稠的白粥从他脑门上挂了下来,齐守义却抱着肚子狂笑不止。
“他娘的!这傻子。”官差抹了一把脸,拿起刀鞘便向齐守义捅去。隔着囚车,对齐守义一阵拳打脚踢。
原本靠近的那人,听到响动也转身跑了回去。
陆之道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没事了。”
眼神不小心撞到一起,才惊觉两人距离这样近,要不是有一手撑着,就全压在她身上去了。
陆之道默默将头发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刚才我若是冲出去,头发都要被你揪下来。”
“啊……对不起。”楚宁慌忙放开了手。
两人略显尴尬爬了起来,楚宁用仅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原先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什么?”
“没什么……”楚宁转头看向前方,“快去吧,齐守义都快被打死了。”
远处齐守义紧抱着头蹲在囚车之内,任人打骂,躲无可躲。
“没事,他皮厚。你说什么?”
楚宁皱着眉推了她一把,“以后再说吧。”
“你就在这里别出声,”陆之道握住长剑,“我上了!”
言罢便提剑一跃而上。
想着楚宁先前的决定,连剑也没有拔出来,只用剑鞘左劈右砍。
官差们一拥而上,招招都奔着要害砍来,陆之道出手却留着力,打晕为止,并不伤人性命。
只是少有这样手下留情的经验,拿捏不好力度,被纠缠了许久。
齐守义见她与官差打斗,也跟着兴奋起来,抓着囚车的栏杆,用力摇着,摇地囚车乱晃起来。嘴里怪叫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陆之道好不容易得以脱身,那些官差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或晕倒,或躺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
箭步冲到囚车之前,倒像是把齐守义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了半步,靠在离她最远的地方,震惊地望着陆之道。
随后又突然笑了出来,指着她笑道,“哈哈,傻子!没吃饭的傻子!”
“你还清醒么?”
“放我出去!”齐守义突然冲了过来,将手伸出囚车之外,费力地要抓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