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她是刚刚遭遇背叛,然后立刻同他做的爱,这件事现在产生了新的含义,而她又在这个时候去洗澡,这无疑是一个关键的信号。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在心里编织着合适的话语。
浴室门开启的声音传来,路明非这才发现自己下体正硬着,贴身衣裤完全遮不住,他想躲进被子里,又发现这是诺诺的床;他正要回自己的床,又想起现在绝不能离开。
诺诺已经走出来了,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发透湿,手臂、小腿和胸前的深V领露在外面。
路明非心里越来越紧地拧成一个绳结,但最终什么遮挡也没有做,诺诺刚一出来就看到他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走到他身旁坐下。
“师姐,你穿浴袍真漂亮。”路明非脸都憋红了,只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谢谢。”诺诺故意转过身来,胸口对着他,同样没有遮挡。
路明非的呼吸乱起来,准备好的话突然忘了从哪里开始。
诺诺看出他想说话,也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她喜悦又忐忑地等他开口,觉得现在最好先沉默,等他整理好该说的话。
但是,仿佛无意间违抗着自己的意志,她说:
“你今晚怎么在这里?”
“我接到学院的任务来这里。”路明非回答。
他觉得现在不应该说这个,应该让话题回到洗澡之前,或者在氛围好的时候继续搂她。
但是,仿佛要违抗自己的意志,他接着上一句话说:
“任务书上要求,今晚要在这里巡视。”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诺诺的头颈开始泛红了,垂下目光问,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我来说。”路明非灵机一动,说出这句话,心里庆幸自己结束了话题。
并且,为了解释这件大事,他的左手自然而然地再度搭上了诺诺的肩,和期待的一样,诺诺也顺从地朝他靠过去。
路明非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右手紧紧地抠着床单,阴茎硬的像块铁。
从诺诺低垂的眼睛,绯红的面色,起伏的胸部,他都看出在她心中激荡着的期待。
在他的感知里,此刻的时间变得具体而绵延,一丝一缕地流动着,每一刻都包含着微妙的感受,都与上一刻有些许不同。
忽然他捕捉到了一个瞬间,这时他无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会是最恰当的,一切都会顺其自然地延续。
他知道,诺诺也发现了这个瞬间,她的睫毛闪动着,抬起眼和他对视了一下,很快又垂下去。
他快速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表白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让他觉得面红耳赤的那句再同她做一次爱的愿望,但是当他张开嘴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
由着一个不经意间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想法,他突然说:
“师姐,你真的不能原谅他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他和她都明白,该说的话不会说出口了,该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他们的心情也从最高点开始向下平息。
诺诺的面色渐渐转白,他刚刚觉得又一次探进了裸体时进入的那个新的世界,现在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还不能全心全意地思考。
她想了很久,忽然体会到了身处原来世界的轻松与和谐,而那个世界里的确存在自由与美,却同时混乱与残忍地让她觉得害怕。
她回答说:“或许也不是。我本来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原谅,但现在……”她冲他笑了一下。
那个她也出了轨的对象,现在也能正常地呼吸了。
他温柔地拍拍她的背,“那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我了解凯撒,他一定也只是一时昏了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真的是这样吗?”她开始想起,自己昨天的那些过分行为。感到凯撒的出轨可以被原谅,而自己的出轨的解释则全都是借口。
“你放心,如果他不悔改,我帮你揍他!”路明非仔细观察诺诺的表情,想知道她的心情恢复了没有。
“就你,你还是别见了吧。”诺诺的神情告诉他,她已经差不多恢复了。
路明非也去洗了澡,费了很大工夫才让阴茎解除勃起。回来后,诺诺已经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凯撒在夜晚的波托菲诺奔走,他最先跑到诺诺经常游泳的那个海岸,又跑到他们一起约会过的码头,他给她买过礼物的几条街,以及向她提起过的其他一些地方。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全都找寻无果之后,才想到诺诺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他赶忙通过家里的关系搜查所有酒店的入住记录,没有找到诺诺,却看到了路明非的名字。
满头大汗的凯撒突然放慢了脚步,一瞬间对某件事情的发生产生了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