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的广阔疆域之上,一道耀眼流光,宛如划破夜幕的星辰,急掠过京畿道的天际。
那是一道披坚执锐的身影,剑光如练,所过之处,任何胆敢阻碍的关卡,皆被无情剑气扫荡一空。
寻常时日,如此嚣张行径,定会引来督察营的铁血镇压,锒铛入狱,严刑审判。
然而此刻,那人却爆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浪滚滚,甚至传遍百里之外的帝京城:“边境十万里血色急报!阻路者,死!沿途驿站快手,清空京畿道!”
他高举一枚闪烁着异芒的玉简,厉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刹那间,整个通往帝京城的道路都为之震动。
原本零星散布在道路上的游侠剑客,独行散修,宗门弟子,乃至朝廷官吏,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停下脚步。
“徒儿!快,立刻远离京畿道!”
一位须皆白的老者,面色骤变,一把拽过身旁年轻弟子,语气急促而凝重。
年轻弟子满脸茫然,不解问道:“师傅,为何如此匆忙?京畿道就在眼前啊。”
老者神色惊恐,压低声音解释道:“你这糊涂东西!边境十万里急报期间,京畿道如帝王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王侯将相,胆敢在此停留半步,皆会被视作叛国逆贼!禁军铁骑,顷刻间便会从帝京城内奔涌而出,见人杀人,遇神弑神,绝不留情!”
一时间,四方风云色变,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无数道流光冲天而起,如同受惊的鸟群般,争先恐后地向京畿道周围四散奔逃。
其中,也不乏一些出身显赫的世家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对此情景依旧嗤之以鼻,满脸不屑,根本懒得理会。
他们自恃身份高贵,认为区区急报,与他们何干?
然而,当四支黑压压的万人禁军,如同决堤的洪流般,带着肃杀之气,从帝京城内狂涌而出时,那些纨绔子弟终于色变。
他们还妄图搬出父辈的名号,企图震慑这群铁血禁军。
“我父乃是三品中郎将!”
一名衣着华丽,面色苍白的世家少爷,声色俱厉地对着冲在最前方的禁军副统领叫嚣。
可回应他的,却是副统领冰冷至极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来自九幽寒狱,不带一丝情感波动。
副统领森然拔出腰间佩刀,寒光凛冽,映照出他冷酷的面容。
刀光闪过,一颗颗高傲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涌,染红了地面。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世家子弟,甚至来不及出一声惨叫,便身异处。
禁军的铁蹄踏过血泊,没有丝毫停顿。
临走前,那名副统领语气冰寒,像是来自地狱的判官,冷冷下令:
“来人!将这些叛逆之级,全部悬挂于帝京城门之上!令其家眷前来认领!无论来者何人,纵是二品王侯,胆敢阻挠,一并拿下!打入诏狱,严刑拷问!”
类似的血腥场景,在京畿道各处同时上演。
手持十万里急报的剑修,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他身躯摇摇欲坠,不断咳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甲胄。
模糊的视线中,巍峨壮丽的帝京城墙,已然近在咫尺。
他的生命之火,也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随时可能熄灭。
额头上的裂痕越来越大,破碎的神魂之力,如同缕缕青烟般,不断溢散而出。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全身。
就在他即将油尽灯枯,彻底陨落之际。
道路两侧,森然林立的禁军,动作整齐划一,宛如训练有素的钢铁洪流,对着那道浴血身影,庄严肃穆地行注目礼。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悲凉。
纵然如此,却无一人胆敢上前搀扶,亦无人敢出声慰问。
禁军统领尉迟恭,身披重甲,伫立在队伍的最前方,望着那道孤身前行的身影,心中暗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