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修整运河关乎民生根本,如今已伤及社稷之根,徭役繁重,民乱四起,百姓食不果腹,良民成盗,商人弃商,如此下去,国之危已!”
“一派胡言!”梧帝将卷轴砸向他,幸而只落到手边。
宋繁祗得意地看向宋一隅,仿佛在说,“二哥,你的人要保不住了!”
宋一隅眉头紧锁,猜不出路越为何这么做?于他无益,于大局无益!
“微臣冒犯天颜,实属该死!但微臣的决心与曾经直言力谏的言官无异!即便今日陛下降罪,微臣亦无悔无怨!”
“好!真是朕的好臣子!”梧帝起身,走近大臣,问道,“诸位大臣,可有人与世子一般?”
大臣们纷纷低头不语,梧帝的神情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
一位言官跨步而出,正声道:“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接着,又有一位又一位的大臣站了出来,他们忠言力谏,分析利弊,劝君三思,无形中声援了路越。
众人以为,今日的凤梧殿前又要重现几年前的惨象,他们不寒而栗!
却出乎众人的意料,梧帝一言不发,散了早朝!
君无令臣子不得起身,路越等一众大臣跪在殿中。
落日熔金,宫殿的琉璃瓦折射出耀人的光芒。
朝中之人皆打听着宫内的动静,大臣的家眷们已在家哭哭啼啼。
黄沐遥在南烟楼的厨房帮着大厨们试菜,美食抚慰人心,她的心情相当不错,周景翊放下帘子,问道:“宫内还是没有消息吗?”
“公子,还在跪在大殿,圣上并未有任何旨意。”
跪了一日,朝中人也人心惶惶。
周景翊掀开了帘子,决意将消息告知黄沐遥,路越拜托他保守的秘密也泄露了。
黄沐遥怀揣不安!策马去了宫门口!
城内炊烟袅袅升起,宫灯也亮了起来。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宫门口聚集的家属越来越多,哭声平复涌起。
终于!他们被侍卫抬着出来!
黄沐遥扒开人群,瞧见了路越!他颤颤巍巍地起身。
一个踉跄!黄沐遥接住了他!
路越顺势将她抱入怀中,安慰道:“沐沐,没事了!”
“我才不管你有没有事呢!”她的声音闷在他的怀里。
靠在她身上的力量渐渐轻了些,黄沐遥推开他:“世子,既然您没死,我就不用给您收尸了,我走了。”
黄沐遥不给他任何机会,纵身跃马,扬尘而去。
路越吃了腿脚麻痹未消的亏,扑身上去,什么都没抓着,被扬起的马尾扇了脸。
身后喜极而泣的家属扶着那些大臣离开。
“老爷,您吓死我们了!”
“无妨!”
三日后,梧帝颁发圣旨,停止修整运河,废除徭役,减轻赋税,修整疏通的河段州内使用!
世子路越忠君爱国,承袭侯门遗风,任镇南大将军,赴南境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