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不工作,只是希望你接手公司,然后孩子能姓陆。”
“孩子姓陆?我姓陆的时候,你有看过我一眼吗?”林念禾偏头看他。
记忆里长相出色的年轻父亲眼角早已出现皱纹,体态不复当年的清瘦,常年病痛折磨让他的面相变得刻薄。
“我被你外面的女人推下楼梯,躺在病房里眼睛都睁不开,你在病房门口和我妈吵着要离婚。陆建林,你现在多看我一眼,就是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孩子。世界上只有我身上流着你一半的血。”
温诗在他俩开始争吵,就放下碗筷出去了。
餐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提到往事,陆建林像一头垂老的狮子,“不是的,我当年有苦衷,你得理解我。”
孩子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扎进胸膛,穿破心脏。
今时不同往日,他对林念禾是有父爱的。哪怕这份爱里,参杂着更多的血脉观念。他奋斗一生,不能把公司拱手让给别人,侄子侄女之类的亲戚关系再好,也隔着一层。
“什么苦衷?”林念禾反问,“什么苦衷能让你十几年对我不闻不问。”
他张了张嘴,无力地解释:“我是你爸,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恨我。”
提到这些,陆建林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我那个时候想去看你,每次都被你妈赶出来。”
林年禾出院后,他去过一次,被林母直接骂了出来。
“不说了,我走了,晚上回去有事。”
她想结束这场争吵,根本没有意义,纯粹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少联系。”
陆建林没有出声阻拦,迈出陆家的那刻,林念禾犹如新生。
林母恨他,她也恨他,恨他年幼时的忽视,恨他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外面的女人一个接一个,也恨他多年后拿着上帝者的姿态来插手她的生活。
晚上从医院回家后,霍锌瞧她脸色不好地一头栽进房间,难得没有多问。
第二天上班,
林念禾进办公室,看见徐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然地翻着她桌上的文件。她握住门把的手一顿,很快转了一副狗腿模样。
“小徐总,有事找我?”
徐寒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怎么,你对我有意见,我没事就不能来?”
“那当然不是,就算你把我办公室改成你的卧室,我都没意见。”
他轻飘飘睨她,"想的倒挺美。"
林念禾:?
他大清早脑子被驴踢了,连阴阳都听不出来。
徐寒把手里的文件扔回桌面,起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优秀的身材比例衬托得更加完美。
他长相确实出色,但在林念禾眼里他跟垃圾桶没区别。
公司八卦群里,徐寒的帅气没有吸引到任何迷妹,只有他本人的八卦能在群聊里掀起水花。
林念禾静静看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精致的下颚线配上冷漠的表情……
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把手机里的洋柿子小说给卸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