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危辛睁开眼,结束了打坐。
“阎林的魂魄已经炼好了,她那些‘兄弟姐妹’都消失了,现在的魂魄里只有阎林本人了。我已经将其注回肉身,现在就等她适应肉身后醒过来了。”北鸥设了结界,走进来道。
危辛点点头。
北鸥又查了一下他的灵力情况:“重练功法,虽然比不得你往常精进的速度,但也比普通人快很多了。”
“可惜,就算功法练到最高阶,也无法胜过赤血珠。”危辛无奈道。
玄玑宗里有殷长老将功法练到最后一重,却始终无法突破瓶颈,也曾与危辛比试过,始终无法赢他。
“殷长老不过是修行久而已,比不过天资,也实属正常。尊主你就算依照功法修炼,等到了最高阶,也依然会胜过殷长老的。”北鸥安慰道。
“谈何容易。”
且不说修炼到最后一重,需要多少年,就说赤血珠与新的功法能不能融合共存,都还是个问题呢。
他只能慢慢做尝试,步子不敢迈大了。
已经许久没有入魔过了,万一又不慎重蹈覆辙,未必还有如此幸运,能真的救回来了。
“尊主,为何如此灰心?你从小就历经磨难,也从未见你如此丧气过啊?”北鸥问道。
“可能是下山后的这一年多时间,经历了许多吧。”
何况还有个已知的死局,尽管中间他改变了一些过程,可最后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也在这些过程中消耗了自身的修为,何尝不是在往最后的结局走去?
“也许,我就应该永远留在玄玑宗,不问世事。”
“玄玑宗虽好,对我来说,却没什么乐趣。”北鸥说道,“除了尊主,我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可你又总是闭关,也不爱听我说私房话。”
危辛笑了一声:“私房话自然得找你的闺中密友和夫君说了。”
“我现在既有闺中密友,也有夫君,虽然不如在玄玑宗那般逍遥自在,可也过得很开心。日子是一天一天算的,不再是一眨眼,倏忽几个春秋就过去了。”
危辛颔首:“这倒是,我下山的日子不算长,可总觉得比闭关的时间还要长。”
以前从未关心过四季交替,花草烂漫,行人匆忙,姣好月光。
更没有过朋友。
“云渡呢?”北鸥在屋内看了看,“怎么这几次来,都不见他的踪迹?”
危辛面色一沉:“死了。”
北鸥疑惑地眨了眨眼,瞧他这神色,倏地笑道:“你们吵架了?”
危辛转过头,看向窗外,一语不发。
“我也不懂你们之间的事,你若是想说,就说给我听听,不想说就算了。”北鸥等了半晌,见他还是不说话,“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仲郎就该找过来了。”
北鸥刚走房门,又猛地钻了进来,低声道:“楼下来了一群清观宗的人。”
危辛起身,朝门外走去。
“尊主,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是先隐藏起来更为稳妥。”北鸥劝他不听,只好自己先隐匿起来,以免露馅。
危辛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外,俯身看着楼下的一群人,坐满了两张桌子,面带红光,正在激烈地讨论着刚才经历的一战。
没有熟悉的身影。
“那、那不是危辛吗?!”
也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危辛的身影,面色苍白地问道。
众人纷纷抬起头,看见危辛时,俱是一愣。
有几人是新弟子,还未见过危辛的真面目,又惊又疑:“他真是危辛?!”
“不错。”云浸点头。
双方对峙片刻,忽然一人直冲二楼,一剑斩来,划出一道横波。
这一剑内力非凡,四周柱梁皆断。
“窦放!不要胡来!”云浸喝道,画出一道阵法,将房梁定住。
许舜立即修复好柱梁,才让里面的百姓免于一难,百姓抱头鼠窜,争先恐后地跑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