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云浸说。
“嗯。”云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二人,半晌道,“清观宗好像没有哪条清规戒律是不许师徒间发生感情的。”
云浸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心说那还不是因为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
而许舜则是喜出望外地看着云渡,眼里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云浸赶紧回到正题上来,“其实,窦放有偷偷去找别人要解药。”
方才是顾忌着有危辛在,她才故意混淆答案,“窦放回到清观宗第二天,就偷偷去见了一个铜面人。那铜面人身手不凡,我让许舜去试探过那人的身手,然后发现我曾与此人交过手!”
“什么时候?”
“还记得你们从鬼罗门回来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吗?我解除禁闭后就去找你们,在途中遇到玄玑宗的人,险些命丧在他们的长老手中,幸得三师叔出手相助。”云浸顿了顿,沉声道,“那个铜面人使出的几个杀招,皆与那长老一模一样!”
许舜接道:“全是玄玑宗的阴谋,说不定就是危辛”
“不是他。”云渡打断他的话,“是殷长老一个人的阴谋,与危辛无关,他也被蒙在鼓里。玄玑宗的许多事,都是由这个殷长老在处理,恐怕危辛也不知道他打着玄玑宗的名头,到底在外面做了哪些事。”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抓到那殷长老,问清楚他给我下毒的原因,总觉得里面还藏有猫腻。”云浸道。
“窦放呢,你们如何处置的?”
“殷长老离开前想结果他的性命,我们将他救下,现在还在昏迷中,只好将他偷偷藏于小院,有景澄看管。”
云渡回到客栈,去了危辛的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他在隔壁房间找到正在打坐的南凰:“阿辛回来了吗?”
“没有,怎么了?”南凰疑惑道。
“你速去找北鸥,问问她阿辛的去向。”
“好。”
很快,北鸥便与南凰一同赶来:“尊主将西雀交给我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他去哪里了?”
几人在城中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北鸥知晓危辛的身体情况,不由担心起来,转头看向云渡:“既然他是与你见的最后一面,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咬我。”云渡说。
北鸥:“”
南凰兴奋地眨眨眼,又想起此时不是八卦的时候,急忙问道:“云渡公子,你快想想,尊主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他应该是回玄玑宗了。”云渡抬起头,望着天色,又说出另一种可能,“又或者,对方先下手为强,将他带回去了。”
*
危辛睁开眼,看着四周幽暗的环境,刚准备站起来,就被绊倒,双膝扑通一声跪下,胳膊被冰冷的铜锁铁链牵制住。
他回头看了一眼,双手双脚都被锁了起来,还是用的缚骨锁,能削弱灵力。拉扯了两下,果然无法运气挣开。
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闭目养神,回想起昨夜在回客栈的路上,被人暗中偷袭,醒来后便出现在这里了。
“殷长明,出来吧。”危辛喊了一声,望着房中的骨灰坛,“这里是父尊的密室,玄玑宗里除了你我,无人知道这里的存在。”
大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殷长明缓缓行至他面前,笑呵呵地问:“尊主,你找我有事吗?”
危辛睁开眼,盯着他的老脸瞧了半天,对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连此时的笑容都没变过,他无奈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既然已经派西雀来调查我了,还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殷长明叹息道。
“现在才想要玄玑宗,是不是太晚了点,你应该在我父尊死的时候,就直接掐死我。”危辛说。
殷长明摇头:“我并不想杀你,起码那个时候我还不想杀你,玄玑宗也需要你的身份重振旗鼓。”
“所以你就拿我当傀儡,渐渐发现我不受你控制了,就动了杀心?想要夺取赤血珠,好名正言顺地坐上尊主之位?”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活到现在,早在第一次入魔时候,我就以为你挺不过去,谁承想你一次次地熬了过来,还能历经两次雷劫而不亡,甚至还能从地幽冥阵中活下来。”殷长明摸着他的脉搏,感受着他体内微弱的灵力,“这就是赤血珠的力量啊”
换做旁人,恐怕是一次熬不过,殷长明每每看着危辛□□地活下来后,心中的贪欲就会增长一分。
他天资有限,修炼几百年也不敢贸然去历劫,修为也再没有突破,眼睁睁地看着这后起之秀用百余年的时间就赶超他之上,他能不眼馋嫉恨?
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他恐怕就真的大限将至了。
“你想要赤血珠的话,就来取吧。”危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