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云渡顾及他的身体,想让他休息一阵,危辛却不同意,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美其名曰要增进修为,这是目前为止最快的办法。
可是,云渡分明从他布满情潮的眼里看出了哀伤。
“阿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危辛贴着他的耳朵,呢喃道,“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我有多后悔没有早点认出来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光阴,我真想把你永远关在这里,”
“别说了”
“云渡,我爱你,爱得都要疯了。”
云渡目光温柔地看着他:“阿辛,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们就退隐吧。我不做清观宗的弟子,你也不要再做玄玑宗的宗主,好吗?”
“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危辛急促地吻上他的唇,不让他看清眼里骤然升起的水雾。
一股很浅的味道进入鼻腔,云渡有些困顿,正欲问话,却又被危辛堵住了嘴,根本无法抽离出来。
直到大脑开始迷糊,他渐渐失去了力气,倒回在床上,眼皮沉重地往下垂。
“阿辛,这是什么”
闭上眼的最后一幕,是危辛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好睡一觉吧。”
“阿辛”
危辛卧在他旁边,凝视着沉睡中的人,直到听见敲门声,才恋恋不舍地去开门。
“尊主,云清已经昏迷过去了。”北鸥看了眼屋里的情景,“此香可让他们睡上三天三夜,我们速战速决吧。”
“嗯。”危辛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渡,然后关上门,生怕自己会后悔似的,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吧。”
北鸥神色肃穆地跟在他身后,这一战玄玑宗无法躲避,但是可以让云渡云清这两个人避开,省得他们左右为难。
他们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清观宗和自己爱的人相斗的。
所以危辛故意将大战的日子说晚了一天。
“我已将弟子们全部召齐,明天就我们可以放手一搏了。”北鸥说道。
“嗯,不过我想去跟爹娘道个别,你跟我一起去吧。”危辛说。
北鸥受宠若惊地跟着他进了密室,这是她第一次来,好奇地在周围看了看,然后就看见了老尊主和尊后的骨灰坛。
危辛上完香,说道:“虽然已经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但我若出了事,你记得让云渡来给我收收骨灰,就放在他们旁边吧。”
“呸呸呸,尊主洪福齐天,此次大战必定能将敌人们一举拿下!”北鸥说。
危辛笑了笑,转身朝门口走去。
北鸥正要跟上,忽然一道锁链呼啸而过,她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扣住了。
“尊主,这是什么?”她茫然道。
“三天后,东鹰会来救你。”危辛背对着她说道。
“什么意思?”北鸥缓缓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你不想让我出去?你不会是连我们都欺骗了吧?跟清观宗决战的日子到底是哪一天?”
“南凰性子急躁,你多带带她。东鹰沉稳,西雀内敛,你们四个倒是相辅相成,若是以后我不在,玄玑宗就交给你们四个了。”
“尊主,你想干什么?!你功力都还没恢复,你快放开我,我们一起去对付清观宗啊!”北鸥见他越走越远,声嘶力竭地喊道,“阿辛!你快回来!!!”
危辛没有动用任何法力,沿着山下的路,一步一个脚印,从未觉得这条路如此短小。
漫山遍野的花映在他眼里,若是让云渡看见了,肯定会喜欢。
他只身下了山,然后前往苍河。
清观宗为了避免滥杀无辜,召集了其他宗门的人马
,齐聚在荒无人烟的苍河。
“来了,危辛来了!”看守的弟子立即向里面通传。
所有人严阵以待,定睛一看,却只看到了危辛的身影,身后空无一人。
十几个宗门之首互相看了看,疑惑不已。
“他竟敢一人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