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
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凡夫俗子的倾慕。
她从小就美丽,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惊艳目光追随,她知晓自己绝非凡品,不会与这些庸俗的男人厮混终身。
余卓也在看她。
白慈容回视。
彼此眼神交汇,余卓轻轻举了酒杯。四周有人留意到了,可白慈容还是举杯应和。
这一瞬,余卓脸上铺满了容光。
“他一定爱极了我。”
白慈容还只是商户女的时候,余卓就愿意娶她。
她的美貌、她丰厚陪嫁,弥补了她出身的不足;如今,她成了王家义女,身份尊贵,余卓只会越心花怒放。
“骆宁,哪怕你再有出息,你从小爱慕的男人,也没有后悔舍弃你。他眼里始终没有你。”
白慈容替骆宁想想,觉得她会痛苦。
这痛苦,似心头隐疾,无法对任何人说明白,也无法被任何事取代。
白慈容想,要是她与余卓青梅竹马,余卓变心,她非要杀了余卓,叫他永远消失,心头的不平衡才可以消除。
由此可见,骆宁的痛苦是绵长的。
白慈容又轻轻啜饮一口酒。
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是倾慕,不是探究,而是冰凉与警告。
白慈容顺着望过去,瞧见了王堂尧,建宁侯的幼弟。
王堂尧容貌不凡,俊美异常。可气质威严,叫人不敢亵渎。
他目光如有实质,仿佛在说:“端庄些,别给王家丢人。”
白慈容如被扇了一个耳光,面颊有些火辣辣的。
她端坐,低垂视线,不敢再乱看了。
她余光瞥见余卓站起身走了。
挺好。
计划很顺利,余卓要她承担今日所有的恶果。
骆宣亦然。
片刻后,白慈容站起身,说她要出去透口气。
建宁侯夫人笑了笑:“快些回来。”
白慈容应是。
建宁侯府很大方,王夫人叫婢女剪了暖棚里的芍药,分给宾客。
骆宁从外面回来,正好赶上了分芍药。
“真漂亮。”骆宁接了一枝,连连赞叹。
旁边有位夫人答话:“建宁侯府才有这么大的气度。中秋开芍药、腊月开牡丹,令人惊叹。”
骆宁也赞:“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