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勇气就此消耗殆尽,林杳感觉心脏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脸颊也是前所未有的热,她不敢多看他一眼,转身去找了老板。
老板再没什么好抵赖的,不情愿也只得把那条手链给了她。
林杳戴上手链,回宾馆的一路没怎么和闻野说话,就不停盯着腕间的手链左瞧瞧右看看,像是稀罕得不行,脸颊烧着的热一直未褪。
之前他喝醉的那晚亲了她嘴巴,还差点把舌头伸进去呢,那她今晚亲一下他脸,也不算太占他便宜……
闻野一路抿着唇,话更少,少女温热,湿润又充满着甜蜜气息的触碰像烙在闻野皮肤上。
那种美好得不可思议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回去,洗澡,躺上床,再到闭着眼后的几个小时,还一点没消失。
胸腔好似灌满热烈滚烫的岩浆,随时要喷涌而出。
这时旁边睡熟的人有了动静,似把被子里的什么蹬开,随即翻了个身,两只脚像昨晚那样伸进他的被子里,贴上他的腿。
林杳睡觉前被窝里被闻野塞了个热水袋,可几个小时过去,热水袋早凉透了,她睡梦中脚也感觉冷,迷迷糊糊寻找到个热源之后就不愿离开。
闻野全身感官都集中到大腿的某一侧,女孩儿的小脚软嫩无比,无意识地轻轻蹭着他腿时,比蓄意勾引还要命。
他身体像拉满的弦一样绷紧,哪怕用尽理智和克制,那根弦还是啪的一下断裂,胸腔里那股滚烫的岩浆最终还是喷薄而出。
他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隔着门,水流声也被他尽量调到最小,林杳却还是被吵醒了。
这一晚她情绪跌宕起伏的,睡得就更不安稳。
迷糊地睁开眼,她听到卫生间有细微的水声,起初还以为闻野是在洗漱,还奇怪他怎么又起那么早啊。
水声持续了好久没停,她反应过来闻野是在洗澡。
但睡前他分明是洗过了一次。
林杳不是活在真空的玻璃罩里,再单纯懵懂,对基本的生理知识还是知道一点,以前在外国语念书还好,三中的男生聊天时就有些荤素不忌。
她时不时在课间听到男生们三五个聚一堆,兴致勃勃地讨论那方面。
早上洗裤子,半夜洗澡,都是因为睡前看了那种片子。还有句话说得极其粗俗,什么碰一下喜欢的女孩子,那什么都会变得邦儿硬。
林杳光想着脸就羞得烫红,又有些疑惑,她很确定闻野睡觉前是没有看的那些片子,怎么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洗澡了呢。
闻野弄得很艰难,压抑得太深太久,还不敢搞出太大动静,连粗喘都拼命地克制。
他为自己此刻的龌龊而倍感可耻,一直以来打着兄妹的名号,他的确也想给她当好哥哥的,拼了命都想。
可他对于她的那种生理上的,原始又丑陋的情欲,从初见的那刻就镂进骨骼,同样拼了命也没能从骨子里剔除。
闻野抿紧唇,在有些自厌的情绪中释放出来,洗了几遍手,搓洗脏了的裤子,又用冷水搓了几把脸,逼退还未完全散尽的情潮。
林杳听到卫生间的门开了,赶紧闭上眼装睡,脚步声愈来愈近,直至床边停下,她脚上的被子被轻轻掀开一角。
闻野拿起那只凉透的热水袋,新买的,还带着股塑胶味。
他重新去灌满热水,拧紧后放到她脚边。
林杳竭力继续维持着装睡的假象,不然让他知道她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彼此都很尴尬又难为情。
身侧的床往下一塌,闻野睡了上来。
他伸手把她只盖到胳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边角掖好。
夜色里女孩儿熟睡,长睫安静地垂着,唇瓣生病以来一直是苍白的,几丝乌发黏在唇边。
闻野替她将那几根不听话的发丝轻轻拨开,说不清是不小心还是情不自禁,指尖触碰到了她的唇瓣。
温温软软的。
闻野喉结滚了滚,粗砺的指腹微微发着颤,小心翼翼的,带着万分的珍视和无比的渴望,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一遍又一遍。
浓黑的夜色藏住了林杳红得要滴血的脸颊,疯狂跳动的心脏也被厚重的棉被遮盖住了。
耳畔是他一声粗过一声的呼吸,搅得少女脑子发晕,晕乎中她不确定地浮现一个猜想——
闻野半夜去洗澡,是不是因为她呀?
第37章第三十七章生前死后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