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我去教邻居家的两个小
孩认中文啦】
杳杳:【他们俩想让我教他们下象棋,其实我的水平也很烂qaq】
杳杳:【你今天是不是很忙啊?怎么一直没看手机】
杳杳:【你看到了赶紧给我回个消息吧,我右眼皮又开始跳起来了,我心里有点不安】
闻野左手握着手机,只剩个左边的大拇指能动了,敲字前所未有的慢。
他一条条回复。
闻野:【手机早上不小心摔坏了,才有空拿去修】
闻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偷笑】
闻野:【之前我们去拿配型结果时你右眼皮也跳了,结果也是好的啊】
闻野把手机摁熄,黑色的屏幕模糊地映出自己挂着彩,嘴角还有淤青的一张脸。
他重新又摁开手机,继续凭着左手大拇指打字:【最近上火,嘴角冒了痘痘,不好看,等消下去了再给你发照片】-
林杳七月份回国,下午六点多飞机落地,她推着行李箱出来,一眼找到了人群中最高的闻野。
她兴奋地朝他用力挥着手,眉眼弯弯地跑过去,闻野几大步快速过去,左手伸过去握住她行李箱的拉杆。
怀里突然一软。
小姑娘抱住他腰,下颌抵着他胸膛抬起,夕阳余晖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她每根发丝都似在发光,亮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他。
“我好几天都激动得没睡着,我好想你噢。”她嗓音清甜,染着少女的几分羞怯。
闻野心脏像被狠掐了一把,他想紧搂住她,又想轻轻揉一把她脑袋,可他仅剩的一只手甚至都没法同时做这两样。
林杳说完鼻翼轻轻动了动,她嗅到一股中草药的气味,奇怪地低头一看,他垂着的右手掌心赫然贴着好大一块膏药。
“你手怎么了啊?”她紧张问道。
“每天拿纹身枪的时间太久了,得了腱鞘炎,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他语气轻松道。
“说了让你别那么累,你每次答应得好好的,看来都是骗我的。”林杳不高兴地鼓了鼓腮。
“以后都不会了。”闻野声音低柔地向她保证。
坐上回去的出租,林杳身子挪向他,双手抱住他手臂,脑袋也搁在他肩膀上:“我好早赶的飞机,好困呐,我靠着你睡一会儿啊。”
带着几分撒娇的语调,软糯糯的,闻野心也似要软化成一滩水。
林杳很快就睡着了,她现在得养精蓄锐,行李箱装着条她从前跳古典舞穿的长裙,是她在家里找到的,改了下还能穿进去。
这些时晚上睡觉前她都在练,把以前的功底捡了起来,早就说好了要跳舞给他看的,今晚终于能兑现了。
下班高峰期,路有些堵,出租车停在个高架桥上半天没挪一下,闻野私心盼着这路能堵得再久一点。
小姑娘枕着他肩膀睡得很熟。
他低头,长长久久地看着她,贪恋又绝望地嗅着她发丝上,脖颈间的气息。
到了家附近,两人之前常去的那家烧烤店。
闻野把她喜欢的那几样都点了,手机铃声响起,他从兜里摸出来一看,是一串没备注但认得的号码。
他又跟老板强调了一遍少放辣,对林杳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林杳点点头。
电话是派出所打来的,告诉他那两个混混和段霄都已经被抓住了,经过审讯段霄也坦白,他很不爽他刺青比赛之后抢走了自己很多生意,被新交的女朋友章瞳又说他之前一直脚踏几条船地吊着她,想让他帮忙出口气。
所以才找了人,想教训他一顿,没想到闹得这么大。
夏夜的气温还很高,吹来的风都带着燥热,闻野心脏却似沉沉大雪压山,覆着一片冰寒。
“段霄这边请了律师,想和你商量一下调解的赔偿问题。”
“不可能调解。”他毫无犹豫,声线冰冷道。